李离走到他面前,伸手想摸摸他的头,却被快速的避开,叹了一口气说:“不过是一个玩物而已,你何必这样在乎。”
李瑾抬起头,眸中隐含着复杂,“随你。”,说完后就转身离开。
李离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本来续弦时还强硬撑起来的一点好心情都被破坏得消失殆尽,嘴边露出一个苦笑,主子让他娶一个本来只打算玩玩的女人,这是要害他和儿子离心吗?真是有苦却说不出来。
随后目光冰冷犀利,那一家子想上赶着作死他乐意接纳,他本来就是主子埋在青州府的一条暗线,现在能得到使用,也证明他家主子要开始行动了。想着主子的大计,他重新整理了下仪容,脸上恢复温和的笑容,准备出门结亲。
池修两人先去县城买完贺礼,才慢悠悠的去了李知县的府邸。
一进入大门,韩冽就见他大伯和二伯正忙着招待客人,新郎官的父母早逝,他们这样做虽然不算越俎代庖,但那自居院中主人的样子是特意来帮女婿拉仇恨的吧。
一见到两人,他大伯眼睛动了动,笑着上前说:“池大侄子,五郎你们来了,来这边坐。”
说完就引着两人坐到了有老韩家男宾的一桌,“你们先坐,我先去招待客人。”
“爷爷,四叔,五叔。”韩冽皮笑肉不笑的喊了一声三人,池修也跟着淡淡地喊了一声。
因为已经分家,加之这次请的村中之人都是考中秀才的人家,所以大房并没有邀请三房赴喜宴,韩冽心里想着不请才好,他还怕他娘见到老太太被膈应呢。
老爷子面带慈祥的笑着点点头,他四叔也憨笑了一声,只有他五叔面上带着丝倨傲,并不理会他们,特别是看韩冽的眼神时还带着鄙视。
韩冽并不在意,被他爷爷和奶奶养废了的中二病孩子而已,他去计较他就输了。
池修的眸色暗了暗,心下对韩冽只有十六岁的五叔不喜起来。
不多时,新郎就牵着红绸和新娘子拜了天地,韩雯被送进洞房之后,李知县就出来招待客人,见新岳丈早就将自己当做主人代替他的位置招待客人,他心中冷讽一声,真上不了台面,面色依旧如故的笑着。
韩冽总觉得侧面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他皱眉一转头就对上了梁佑炙热的眼神,他脸一黑,立即转过头不看那渣男。
池修早就发现了梁佑的小动作,心中冷哼,韩小猫是他的,谁敢抢他就灭了谁。
随后,新郎官到他们这一桌敬酒,他二伯拿着个酒壶给桌上的人倒酒,池修将桌上的酒一饮而尽,给了一个韩冽放心的眼神,韩冽才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他总有一种预感,这些人今天不会这么老实,但是从表面上看,貌似也没什么可疑的地方,难道是他想多了?
酒席吃得快要结束的时候,韩冽二伯家的二郎主动拉着他去闹洞房,他本来想拒绝,可池修对着他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跟着去,小心点,有戏看。”
他心中的那点小兴奋就开始作祟了,虽然被设计的人可能是他和池修,但是他相信那厮既然对他说出这样的话,就肯定是有后手的。
闹洞房是这个时代的一个吉利象征,当然仅局限于亲朋好友,闹得越开说明以后夫妻两人的日子越过的热火,韩冽和池修的婚礼上并没有人闹洞房,这也让韩冽暗叹还好。
李离笑着揭开韩雯的盖头后,她起头的小脸上,眼波流转,含羞带娇的嗔了李离一眼,小嘴嘟着装作纯情可爱的样子,韩冽见到她脸上那层白霜及涂得如女鬼一般红色的嘴唇就真的够了,身上顿时打了个寒颤,这化妆的技术也太差了吧。
而他皱眉一脸嫌弃打寒颤的举动也落到了站在门边不远处的李瑾眼中,顿时带着中二气息的青年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同盟,他就觉得这女人老丑了,那些闹新房的人还一个劲的夸她多美,他爹多有福气,真够让他恶心的。
韩冽并没有参与去欢快的闹洞房,就环着手靠在门的右侧边观看,也注意到了那个眼中充满嫌恶和不屑的少年,站在门的左边面无表情的冷眼看着里面,他猜想这个少年应该就是县太爷那唯一的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