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兴凑上去吻住对方发出笑声的嘴唇,他用自己的舌头勾着对方舌头,里里外外地纠缠了一番后,才松开按着陆云开脑袋的手,调笑说:“现在还想还我钥匙?晚上做得你还不够舒服吗?”
陆云开简直忍不住笑意,他用细小的动作摩擦着对方的身体,同时说:“不要这么下流!和我认识的江哥简直不是一个人了!”
江兴侧头亲了对方的颈侧。这是陆云开耳垂下边的一点皮肤,在被江兴亲到的时候陆云开整个身体都颤了颤。
“我觉得你还挺舒服的……”
“确实挺舒服的。”陆云开承认。
“那还还钥匙?”江兴翻身将陆云开压倒在椅子上。
“看在,”陆云开笑得断断续续地,“这么舒服的份上——”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因为江兴将手探进他身体的动作,“也不能还啊——”
从窗帘缝隙里透出的微光在不知什么时候熄灭了。
这一夜夜色正好。
《老宅》的戏份在年底正式杀青,宅在家里的陆云开本来以为江兴会在拍摄完影片之后就回英国去赶着在过年前再排一个话剧,但出乎他的意料,江兴这一回一反常态地推了几个来自国外的片约,继续留在国内,可又不急着在国内继续演戏,看那架势,都有一种在国内过年顺便休假的想法了。
陆云开想不通江兴的打算,但他不拍戏的时候就是个宅男,也无所谓江兴的打算了——反正对方不拍戏还有更多时间能陪他呢。
只不过两个人一起休息打游戏看电视的日子毕竟不久,一月份的时候,奥斯卡今年的提名出来,陆云开的《木偶杰克》果然榜上有名,入围了奥斯卡的一共九项提名,为了预计在三月份的奥斯卡颁奖典礼上争胜,陆云开这个时候必然得返回美国。
行程已经定了下来,陆云开倒也没有太过磨蹭,最后跟江兴甜甜蜜蜜了一个晚上,就做贼一样潜出这个小区乘飞机前往美国。
江兴没有去机场送陆云开,但就在陆云开走后的三个小时,没事到郁客心这里继续学习拍摄的江兴就听说了陆云开在机场被粉丝认出来,被堵得差点上不了飞机的消息。
对于这样的结果,他也只能摇摇头,然后用手机给对方发了一条消息:“没受伤吧?”
这时候陆云开已经在飞机上了,肯定没有办法回复,江兴也不在意,收了手机就继续和郁客心一起剪辑电影,一边学习一边给郁客心打打下手。
等到这一天的剪辑工作结束,江兴在回去的路上又拨了之前拨过的那个手机号码。
当电话被接通,他照例没有废话,直接问:
“结果怎么样?”
电话那头的人说话了,是一个颇为娇俏的女音,她懒洋洋说:“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你非让我提的建议他们为了争股权也都同意了,再过没多久你就能看见一个未成年的超级秀场。不过你到底有什么打算?就算众星真的乱成一团,对于众星里头的各个股东也没什么损害,他们一个个在外边都有其他财产,众星不过是他们一大份财产中的一份而已。而且照我看来,众星董事局里这么多人,没有一个有现任主席李深海的段数,他们争到后来,搞不好反而巩固了李深海的位置。”
江兴不置可否,他说:“一切顺利就好。”
电话挂断了。
前方的路被两侧的灯光所照亮。
第一步、第二步都已经准备完全。
剩下就只等将要来到的第三步了——如果他没有记错,这一步很快就要到来了。
今年的春节比往常都早,一月底的时候就是除夕了。
而在陆云开离开国内去美国没有多久,也就是过年前的一周左右,公安部门突然下发了整顿娱乐圈风气的文件,在文件下发的同时,众星因为涉嫌高调举办未成年人的超级选秀,且旗下艺人涉嫌滥用毒品,成为文件下发之后娱乐圈里头的第一个重点打击对象。
仅仅一天的时间,众星就被勒令停业,其主席李深海更被带走调查。
此后没有多久,为期七天的春假到来,各部门统一休假,在出事之后为李深海及众星奔走的力量也不得不停止自己的活动。
三月份,奥斯卡颁奖典礼在美国举行。
江兴前往参加。
在金碧辉煌众星云集的会场,一座座小金人被颁发到获胜者手中,当轮到最佳男主演的时候,江兴不自觉地随着音乐与台上颁奖人的动作而屏息凝神。
直到最终的结果随着星光的落点而揭晓,当陆云开的名字出现在颁奖人的口中,通过扩音设备传遍整个会场乃至世界的时候——
江兴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屏住呼吸好久好久,久到都感觉出一丝晕眩了。
他姿态有点不自然地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酒,其间目光紧紧地盯着走上颁奖台的陆云开。
小金人被颁奖者颁发给陆云开。
陆云开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奖杯,灯光的聚焦下,他与其他颁奖者一样,脸上带着兴奋与意外的表情,但很快的,随着他的视线在场中扫过一圈之后,他的脸上兴奋与意外都收敛了,他的神情变得特别温柔。
他举起奖杯,用中文说:
“……我要说的只有一句,感谢我爱的人,他陪我度过了所有的一切。”
陆云开低头亲吻奖杯。
像江兴当初那样。
坐在底下的江兴知道陆云开所说所做的一切。
他随着众人一起将掌声献给陆云开走下舞台的陆云开。
他看着这个被世界的目光所聚焦,被世界的人们所钟爱的男人,他的心里升起无与伦比的自豪与满足。
陆云开在台前属于世界,但在台后,他属于他且只属于他。
这样的感觉——自豪、满足、得意、幸福——让人永远无法割舍。
颁奖典礼结束之后,江兴与陆云开分头悄悄回到了国内。
他们来到了众星曾在的那条街道上。
陆云开在国外就听说过了众星的事情,他现在站在众星大楼前,看着昔日人来人往的地方只剩下一把大锁头锁着玻璃门,以前靓丽的接待小姐早就走了,只剩下一张花花绿绿的宣传页,孤零零落在曾经光可鉴人的瓷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