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莲官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增寿朝她挤挤眼睛,示意她不要多说话。
岑莲官不说话,可心里却是忐忑不安。她很担心这女子会说点什么出来。钦差大人刚才说以爹爹的身份地位,就是啥几个无关紧要的人也不算什么。是专业,这几个女人还是天圣教的旧宫人,死了就死了,没人会当回事,可……从心理上她还是无法接受,毕竟她也是女子,物伤其类,又担心这个女子泄漏重要信息,自己会被钦差大人看不起:父亲做了那种不好的事情,怎么可能水波不兴呢?
正犹豫着,就听增寿问:“别怕,朝廷真的赦免你们了,天圣教只抓你们那个圣子,别人都不追究了,你们这些女子都是被裹挟来的,会领了银钱各自遣送回家。”
他声音异常温柔:“我就是朝廷钦差,特特为这件事来天京城的。”
这女子被禁锢太久,每天都渴望有人来解救,某一天忽然有个人过来说他是朝廷派来的钦差,是来救她出苦海的,在种种痛苦中忽然听到这话,又如何不动容?
“真是钦差?大人救我,那老贼,那老贼≈ap;ap;”
这女子是这些人中唯一清醒的一个,可说到那老贼所为,万般耻辱涌上心头,竟然一时间语塞。
“大人,还是早点离开吧,府内巡逻士兵很尽职的。”岑莲说担心这女子说出不利的消息。
增寿点点头:“姑娘,和我们走吧,我会保证你的安全。”
女子回头看看那些麻木疯癫的女子,想了想下定决心:“好。”
铁栏杆上是大铁锁,这可难不倒增寿,只见他从袖子里摸出一支细细的竹签子,对着那铁索哗啦锁几下,锁头哗啦一声掉了下。
增寿一把拉开门:“姑娘跟我来。”
其他的女子安静地坐在那,像是对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不在意。
增寿眼睛微微发酸,他知道这些女子是被折磨的失去了心智,花朵一样的年纪,却都如同行尸走肉,将她们变成这样的人真是该下十八层地狱。
“前天你们有同伴死去了,姑娘可清楚?”
走在地道里,增寿忽然问道。
“知道,她……她是被勒死的,那老贼,他要我们给他做红丸。还有什么采阴补阳,如有不从就拳打脚踢,还用针扎我们。”说到被针扎,想是触动了女子的心事她开始低声啜泣。
刻可不是哭的时候,增寿尽量平心静气:“姑娘先莫哭,咱们离开这地方才是正经。”身后传来纷乱的脚步声,那些女子大部分都被折磨麻木,但也有几个是没有全傻的,看着门被打开,也跟着跑出来。
一行人顺着地道走进角楼房间,看到阳关的那一刻,所有女子都流下激动的泪水,她们被禁锢在地道中半年之久,从未见过阳光,原来过去每天看到的光亮,在经历过长久的黑暗潮湿后,是这般的珍贵。
增寿保持清醒,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带着这么多人逃出去,能将那神志清醒的女子带走都未必能做到。
便也不想如花逃出去的问题,直接看向那女子问:”谁囚禁的你们,把你们关这么久是因什么事情,还有,你可知道这院子里有旧宫人在城破不久生下一个婴孩的,后来那孩子被抢走了。嗯,被装进箱子扔到了荷塘里。“
女子惊讶地睁大眼睛,双手抓住增寿的衣襟:‘孩子,我的孩子,你说的是我的孩子。”
岑莲官和增寿心里都是一动,增寿激动地握住她的手:“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那教主的妃嫔?你的孩子是被谁抢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