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此一时彼一时,那会喜欢这会不喜欢了。”
说着他甩了甩手,低声嘟囔着:“哎,也不知道那玩意带不带虫子,我下午还抱了好长一段时间呢。”
“什么?”罗凡见他甩手,一把抓住他的手,“不会又伤了手吧?伤到哪里?我看看。”
增寿吓一跳,急忙将手从他手中抽回:“什么啊,我就是怕粘上虫子,那猫,干不干净啊。”
罗凡恍然大悟:“原来你不是喜欢猫,都是装出来的。”
增寿得意地一扬下巴:“现在咱们去看看顺子公公吧。”
门吱呀一声开了,顺子坐在窗前没有动弹,此刻,他好像不再是哪个紧随主子身后,佝偻着腰,永远低声下气的小太监,他稳稳地坐在那,背挺得直直的,神情桀骜,像换了一个人,这是增寿从不认识的“顺子。”
“你怀疑我?”
顺子看着门口,面无表情。
罗凡将蜡烛点起来,烛火跳跃,增寿盯着那烛火:“我们一起长大,过去在庄子里也好,在王府里也好,多少个这样的夜晚,我们都是看着烛火一起走过来的。”
“是,那时候是够苦的,你是王府弃子,我是家族弃子,同病相怜啊。”
顺子笑起来:“可是你不知道,我之所以被家族当作弃子都是因为你,是你带着人路过我家,非哭着闹着要和我玩,王府的人就将我带走了,我这样的孩子,要想进庄子做一个王子的玩伴,那就只能净身。”
增寿抖了一下,他记起来了,自己小时候是曾经有过这样一幕,有次由嬷嬷带着路过一个村子,和村子里的小孩玩的开心,哭着喊着要将那小孩带走。
“我们六爷一个人太孤单了,是需要个小孩陪陪了。”嬷嬷给他擦着眼泪,眼睛在那家人脸上打转。过了三个月,一个瘦弱的小太监被送到他面前,而那是的增寿早忘记当时自己哭闹着要带走一个小孩一起玩的事情了。
原来是这样!自己只不过是因为一个念头发了脾气,却断送了顺子的一生。
“你以为别人都是心甘情愿给你做奴隶的吗?”顺子笑了,笑声凄厉,他十九岁了,这辈子都无法做一个正常的男人,而这一切只因为当年一个小孩子的哭闹,多荒谬。
“所以你恨我,你来到天京就和岑家人勾结上了?”
增寿声音微微发抖,被最亲近的人背叛的滋味没人能承受的了。
“是,我希望你被岑大帅好好收拾一顿,拧断脖子也好。我恨你,我本来有父母亲人,就因为你一句话,你一时兴起,我成了今天这副鬼样子。”
“原来你这么多年的恭顺都是假的。”
“也不能说是假的,做人家奴才有什么办法,可你需记得,不是每个人都心甘情愿做奴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