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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苏长风叹口气,虽然自己蛮欣赏程敏振振的,但是自己却绝对没有想要搅进去的想法。况且此次事情也不知道背后行动的究竟是何许人。

“余姚县举人史健,徐江,沈思齐,天夺其魄,或先以此题骄于众,或以其问于人,或以其题作策文广为流传。”

沈思齐?林墨听到这个名字,大吃一惊,张口欲言,但最终还是默不作声,由着魏公公继续念下去。

沈思齐?余姚县的沈思齐?那定是他了!林墨眉头紧皱,却不知道如何是好。妈蛋,他是作者给宁王弄的谋士,宁王作为男主的金手指便是他了,不仅忠心耿耿而且身为文官但是却精通军事,是个难得的将帅之才,甚至连鞑靼都打退过。

“翰林学士程敏振政假手文场,甘心市井。臣言职有此风闻,场中朱卷,凡经程敏振看者,还望诸君重新批阅,以示公正!以正试听!”

魏公公念完了奏折,恭敬的退到旁边。林墨皱着眉道:“科举乃是国家取士之道,断不可让旁人谋之以私利!”

“此案着苏长风和礼部查办吧,若是有龌龊,定然不饶。”

还有那个沈思齐,妈蛋,书里可没说他被卷入了科举弊案之中啊,还要将他留给猪脚的,要是现在就定罪了怎么办??

魏峰看着眼前的林墨,正在悬腕练字。自己看着林墨从一个牙牙学语的稚子到如今已是翩翩少年。

魏峰可以肯定,自己很了解林墨。

见林墨将笔放到笔架上,端详着自己所练的字,魏峰连忙凑了过去道:“殿下最近习字勤勉,可谓是大有长进啊,奴婢看着这字就像上次陛下赐的那幅叫什么兰亭的什么序……”

林墨白了他一眼,“那是父皇临摹的王羲之的《兰亭序》,我这字勉强还能说有点风骨,你这老奴,居然拿圣人的字作比,简直是辱没了圣人。”

魏峰嬉笑一声道:“殿下您是知道的,老奴我大字不识几个,只是看着殿下的字分外像而已。”

林墨没有做声,看了一会儿道:“这幅字给烧了吧!”

“烧了,殿下这多可惜,多好的字啊……”见林墨直直盯着自己,魏峰下面的话也说不出去口,连忙应声称是。等到林墨转过头不在看向自己,魏峰才暗自嘀咕,殿下最近的气势好足啊,威严十足,这便是天子之相吗?

林墨让魏峰又铺了一张纸,打算继续练字。

魏峰铺好纸后便开始研墨,林墨思索着,下了第一笔,边问道:“最近那起弊案如何?”

魏峰还未来的及思索林墨为何问这事,便把自己所知道的说了出来,毕竟是科举弊案,京师上上下下都传遍了,魏峰自然也略知一二,内侍们最爱看的便是文官的热闹,尤其是这种狗咬狗的热闹,便是林墨不吩咐,魏峰也会探听个仔细,“皇上着苏尚书调查,工部侍郎郭攸之倒是上奏说,言官有闻风而奏,恐有不实之处,况且现在并未开榜,给事中所奏举子取中如否并不清楚,已经调取朱卷,打算重新翻阅了。放榜日期也延至三月初二,陛下圣明,怕是这两天案子就能水落石出了。”

礼部除了祭祀的事宜之外,科举也是他们的职权所在范围,只是这礼部尚书郭攸之是内阁次辅崔万之的学生,这事情倒要值得思量了。

怕是不会这么快平息,林墨心下暗道,幕后之人不把程敏振拉下水,是不会死心的。

“程大人如何?”

魏峰应道,“程大人上了道奏疏,言自己问心无愧,希望早日查个明白,还他一个清白。”

林墨一笑,“程大人倒还是那个性子。”

魏峰暗自嘀咕,自然还是那个软硬不吃的性子,要说这个程大人还参过自己一本,虽说最后没有对自己造成什么影响,但是魏峰对他可没啥好感,他被查办了,那对于魏峰来说,可是大大的好事啊。

但在林墨面前,魏峰可不会说那种话,触林墨的霉头,见林墨话语中的意思似有维护程大人的意思,忙道,“程大人吉人天相,定然会洗清冤屈。”

洗清冤屈?林墨暗叹,这可不一定,怕的还是惹了一身污名,落得了个丢官弃职的下场。要知道原著里这程敏振便是被这件弊案弄死的,这件事也就罢了,还只是在女主背景里轻轻巧巧的提了那么一嘴。若是不仔细,恐怕都找不到此事。

林墨放下笔,吩咐魏峰将自己的写的东西收起来,林墨着了一身天青色的锦袍,带着打扮成下仆的魏峰,身边还有几个力士,是魏峰不放心特意调过来的,悠悠然出了宫门。

然后直接奔到张翰林家。

张翰林家有一子,虽然现在才十五,但是未来却很可观。

林墨清楚的知道,这家伙可没表面上看的那样和善好欺,以后会考中二甲一十二名,授翰林庶吉士,后来官至户部尚书,为人狡诈,后来当上了男主的户部尚书,成功的掌握了天下的钱袋子。

见到张宗后,林墨只说了一句话,“想救沈思齐吗?”

原先见到林墨进来打算行礼的张宗,听到这话,大惊失色,“陛下此言当真,真有法子救沈师兄?”

林墨找张宗,是因为林墨清楚,张宗是沈思齐的同门,张宗曾经去会稽求学,拜了心学大儒温子亚为师,而沈思齐同样也在他门下,只是这层关系,林墨也是看了原著后才知晓的。

毕竟一个是公爵世家,一个寒门士子,现在,任谁也不会将这两个人联系在一起的。

林墨看着张宗脸上激动的红晕道,“这是自然。”

张宗脸上的晕红稍退,有些疑惑道,“陛下怎么知道沈师兄之名,又为何打算救沈师兄。”

“朕救你沈师兄自然是有理由的,只是这理由你不用知道。”林墨走到张宗面前道,“只是若朕不管你沈师兄,恐怕你沈师兄在劫难逃吧。”

废话,沈思齐身上可没这一遭,恐怕是被人诬告的,既然这样,肯定要救他一救,不然的话,剧情歪了怎么办??

要知道后面沈思齐和张宗还有戏份呢,虽然现在一个在大牢里,一个还未曾科举。

张宗面色发苦,林墨所言他自己自然是清楚的,虽说朝政清明,但是张宗也清楚,这件弊案分明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此次牵连的举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举子身后的程敏振,朝廷大佬的角力,自然轮不上张宗这样的小虾米。

想到至今还被羁押在顺天府的沈思齐,张宗暗想,目前情况再坏也不过如此了,想到这里,张宗沉声道:“愿听陛下吩咐,还望陛下如前所言,救助我师兄。”

林墨微笑的看着眼前紧张的少年道:“这是自然,附耳过来!”

此次有些人闹的实在有些过分了。

二月份的京城自然是冷透心扉的,只是对于已经过了会试正在等着放榜的举子来说,这京都的寒意根本无从畏惧,他们在焦急的等待着放榜的结果。

胜者跨马游街,看尽京城美景,享受同乡羡慕,在家乡甚至还会为他建立进士牌坊,将这份荣耀永永远远的记住。

败者自然是失意落魄,有人趁着年轻打算下次再拼搏,也有人失意离去,在穷乡僻壤当一个小小的属官。

只是今年的春闱,却是让人分外的看不透,先是顺天府将会稽会馆中的三位举子带走,接着礼部出告示道三月初二日放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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