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我睡了一天。翌日元宵,晚上沉萱请假回家过节,我妈多下了一袋汤圆。
我搅着碗里的大胖汤圆,索然无味。他们叁人口味一致,爱吃芝麻馅的,唯独我爱豆沙馅的,可从没有人留意过我的口味。
吃完他们去看元宵灯会,我忙着拾行李,明天要返校了,头大。我拾一会儿,玩会儿手机,班级群里祝福消息源源不断弹出来,我屏蔽后点开寝室群,问她们明天什么时候到。
她们都说晚上,我问:这么晚,那拾完不是更晚了,早上起得来吗?
周丽:你没看新课表吗?我们周一没课。
我还没查,我问她:发我一下?
陈嘉琪发来一张图,我点开。哇,下学期棒诶,除了周二周叁,其余课都在下午!我乐颠颠地放大,仔细看科目和老师…季寅生?季寅生?!有没有搞错!季寅生下学期居然教我们!周二早上1.2两节,《经济法》。
晴天霹雳也不过如此了。
我瘫在床上心如死灰,以后我上他的课,就是女学生.avi了…咦,怎么觉着还有些刺激?
好奇季寅生知道授课我班时是作何感想。希望他大发慈悲,把我放逐在教室角落任我自生自灭。
因为这件事,我之后两晚都没睡好。
今晚更甚,想着明天不仅要早起,还要见到季寅生上他的课,我就悲从中来,辗转反侧无数次,最后都听《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了还是心明眼亮。
别人越努力越幸运,我越努力越睡不着。最后我都放弃了,随便吧,爱咋咋地。结果等到寝室窗帘微微透光,我一头睡死过去。
早上室友的闹钟响起,我迷迷糊糊坐起来,又躺了下去,把早餐时间兑成回笼觉时间。这一兑,就是一小时。
等我后知后觉惊醒,吓得跌爬下床,胡乱洗漱完套了件及腿长的羽绒服抓过化妆包往外跑。自行车都快被我蹬出雅迪电动车的架势来,我在赶课大车队中一马当先,形象全无,总算在上课铃响起的那一刻赶到了教学楼。
我边爬楼梯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课表找教室,居然不是这幢!我一声哀嚎。
等我终于到了正确的教学楼和楼层,已经上课15分钟了。既然绝地求生失败,我坦然放弃,在拐角的卫生间化了个简单的妆,自我欣赏一番,有些后悔没吃早餐了,饿了。
我悄悄靠近教室,在后门窃听了一会儿,能听到季寅生讲课的声音,我又紧张起来。看了眼手机,还有10分钟下课,要不趁下课再进去?
我蹲在后门,在室友群发消息:sos!
陈嘉琪:你起了?
我:是的,我在后门,不敢进来。
周丽:来吧,老师说第一周,学院还没给他我们班的点名册。
哇,天助我也!既然没点名册,肯定没点名,他也不敢公然叫我名字为难我吧!
我甚至挑衅起来,外套帽子一兜,化妆包一拎,大大咧咧往正门走。我刚喊一声“报告”跨进教室,还没来得及看季寅生反应,就被全班的哄堂大笑吓了一跳,什么情况?
我下意识驻足望向季寅生。
他视线极快地在我身上闪过,对着底下学生恰到好处地笑了笑,像是配合着班里反应说:“那就这位同学了。”
果然又是一阵轰轰笑声。
我直觉不对劲,匆匆走下去找到室友坐下。下课铃恰在此时响起,如听仙乐耳暂明啊。
我忙问周丽什么情况。
她还在笑:“你真的好倒霉啊!早知道让你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