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谢谢做前缀,并且因为哀怨的胖子醋香十里,他们都知道明天是光棍节,陈西安反应了一会儿,光棍节前天约单身人士看电影……他转过身来,看见钱心一眼里盛满锦绣,心情忽然就轻松了起来。
“好,反悔的是小狗。”
他没料到的是他害人害己,次天两人都成了小狗。
第37章
光棍节其实不是光棍的节日,花式虐狗还差不多。
高远早上带来一则消息,说c大的实验室接下来的一个预约因为审批没过而取消了,因此他们的预约提前,这周四就可以进入测验。
这对于陈西安来说尤其突然,他还没做好准备,但看样子也只能硬着头皮去了。宣布完消息之后,高远临时让他带上图纸,去了c建院。
c建院是c城建筑设计院的简称,是当地排名十分靠前的设计院,c建院专门有个结设组,在结构方面很有建树。高远托了关系勾搭上他们结设组的负责人,让人帮忙看看陈西安的模型是否可靠。
按理说项目的图纸,尤其是结构和功能分区这种位置,在定标甚至竣工之前,都不该流入行业内,以免被人剽窃。
不过高远有他自己的考量,一来别人c建的结设总工还不至于掉价到“借鉴”他一个小设计院的模型,二来他确实不放心,需要一个内行人的肯定。
他们上午十点不到就出去了,一直到下午三点多还没回来。
办公室弥漫着一股躁动的气息,赵东文不到四点就开始蠢蠢欲动,给他师父发表情卖萌,想踩着点下班。
钱心一自己也浑水摸鱼的在搜热映电影,这个没兴趣那个没兴趣,以己度人就准奏了,不过这次他前所未见的管了个闲事,问了下赵东文准备带温晓茹去看什么电影。
赵东文立刻发了个委屈的表情,说他想去看这个,而小温想去看那个,所以他们决定还是去看那个。
他说的“这个”是个梦工厂的动画片,钱心一毫不犹豫也选了温晓茹他“那个”,是个特种兵题材的电影,哪怕电影不怎么样,但起码是成年人会选题材,毕竟两个大男人约在光棍节一起看动画片,画面想想就十分酸爽。
他选座定了两张靠后但正对屏中的票,就关了杂七杂八的东西回去查邮箱。
陈瑞河发来了一个工作联系函,声明他们找了家外墙顾问单位,为了促进沟通的有效性,要求下周二去西塘开个碰面会,钱心一给予完确认回复,一看时间已经快五点了。
他正准备给陈西安发条信息,问他什么时候能完,那边就心有灵犀的先把消息发了过来。
[我过了高速入口,我们去看什么电影?]
为了表示出他对这场电影看的比较随意,钱心一回复陈西安说他现在去看看,一边发短信一边吐槽自己的心态简直是有病。
两人用短信沟通好,约了六点半在电影院门口碰面。
先到的是逆着下班流路线的陈西安,钱心一看见他的时候,他坐在售票台对面的等候区,旁边的椅子上放了一袋子肯德基,察觉到他的靠近转过头,微笑着站了起来,十足一个等待女友的男朋友。
钱心一还是有点心虚的,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注意他,又鄙视了一下自己不该有迟疑,朝他走了过去。
陈西安拿起那袋子肯德基,示意他坐在座位上,自己坐在他旁边,开始掏东西:“来不及吃饭了,随便垫点,一会儿再吃。”
钱心一接过汉堡,笑着说:“感觉像是你在请我看电影。”
陈西安拆着包装纸,笑着强调:“是你请我,礼尚往来我请你吃饭。”
“是是是,我请你,”钱心一心知他那点潜台词,无语的附和了一下,靠在椅背上啃汉堡:“结构怎么样了,c院那边说了什么?”
陈西安看他把沾着沙拉的生菜挑出来要扔,就说:“菜不吃给我,结构暂时没什么问题,什么都是假设的,也就这样了。”
钱心一干不出这种事来,就又把菜塞了回去,他其实是不喜欢稀糊糊的沙拉:“吃你的吧,暂时就这样也很牛逼了,结构一哥都没挑出刺来。”
陈西安好笑道:“也要有刺可挑才行,目前就几根主要是杆件,数据也不准确。”
钱心一努力的咽着味道奇怪的沙拉,因为夸奖发自内心,所以也没走心,随口就来:“谦虚也没用,你本来就挺厉害。”
陈西安心里叹了口气,心想跨过了这个坎,我才配得上你这句话。
就算是两个男人一起看电影,其实也根本没人看,如今不比从前,看电影的人多如牛毛,而且单身男性的比例也越来越高。两人验票进了播放大厅的走道,钱心一才想起来爆米花这件事,回头问陈西安吃不吃,那边笑了半天又说不吃,被他翻了个白眼,推进了5号厅。
这是个倒叙方式的电影,开场的一瞬间,就是男1在梦里的回忆,很有张力的一个场景,他抱着一具尸体,在野草横生的丛林,侧身看着镜头,眼神里戏感满满,锋利如刀,愤怒之后有种压人心魄的悲伤。
故事的情节普通,男1是个退伍的特种兵,在市井里讨生活,有一天他的上司找到他,说有一个报仇的机会给他,男主犹豫挣扎之后,重新踏上了刀头舐血的路。
讲到一半,前因后果就能推出来了,钱心一缩在座位里,心里有点遗憾之外的感受。
兄弟间的感情就是如此,两肋插刀、义不容辞,既感人也真实,而当这种情谊再上升一点,达到形影不离、无微不至的程度,基本也和同性恋就差一个概念。
陈西安可以是他的兄弟,但这和对象并不矛盾。
他转头去看黑暗里的陈西安,电话却在这一刻忽然响了起来。
他抠下静音抬起来一看,发现来电人是王一峰,影厅里声效巨大,说也挺难听清,所以他就没接。不料王一峰立刻又拨了过来,钱心一接通了听筒,还没喂就听那边又急又小声的说:“钱儿,工地上出事了。”
钱心一心里一跳,说了句“等一下”,借过着从座位里挤出去,走到影厅外的走道上说:“出了什么事?”
王一峰不知道躲在哪里打电话,声音压的挺低:“操!高空坠了段角钢下来,把人屁眼都捅穿了。”
钱心一听出他在哪了,医院,他眉头皱起来,说:“什么时候的事?”
王一峰又骂了句妈的,说:“一个半小时之前,受伤的人还在手术室缝合,电话刚兜兜转转的打到我这里来。”
多高的角钢掉下来能用戳穿人体的冲力呢,起码得是30层以上。
钱心一火气直冒:“角钢为什么会从高空坠落下来?”
“不是人抛的,今儿上面都没上人,标准层都快完工了,最可能的情况是从女儿墙外边那个平台吊顶上坠下去的,具体是哪一片儿哪一根还不清楚,但是我叫人上去查,结果查出个不小的问题。”
“说!”那边停了一下,钱心一心里忽然有了种不祥的预感,但还是很生气的催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