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少女则是微微一笑,暗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那么快,又见面了。
数百青羽甲中,有位挂着酒壶和烟杆的老兵,则目睹口呆,这俩个家伙,明明叫他们离开了,又怎会出现在这!
身形已然暴露,青林只好扶着江三,飘然落地,站在台下一边,离俩拨人都有些距离。
金闵杰望着青林,心中笑颜如花,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先前顾全大局,没有收拾这俩人,却不曾想他们自己跑来送死。
金无命看着悄然落地的俩人,有些吃不准他们的身份,如今这城主府已是龙潭虎穴,寻常人哪会出现在这,于是问道:“二位,是哪里来的?”
金闵杰嘿嘿冷笑,向前道:“爷爷,这俩个小子先前与我有些冲突,看他们的模样,就是俩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跟他们废什么话,杀了便是!”
江三本捂着裤裆,疼的冷汗直流,一听到这话,顿时将满腔怒火发泄在他身上,吼道:“他娘的,你说杀就杀,你当杀鸡杀鸭呢,龟儿子,先前要不是有人拦着,老子非得打断你三条腿,让你嘚瑟,天天骑只病猫装模作样,我呸!”
江三这一通骂,在场之人修为深厚,自然听的清清楚楚,三位统领和身后甲士都忍不住哈哈大笑,看向江三的眼神,顿时顺眼多了。
金闵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当即就要出手,被金无命给拦下,以他的见识,一眼就看出江三的根基,只是个刚刚触及望气境的地痞无赖,尚未入品,入不得法眼。
只是那背着竹剑的少年,一落一站,举手投足间,与天地气机契合的完美无缺,倒是个难缠的角色,看其年龄,跟刚刚及冠的上官清清相差不大,如此年轻有为的少年,真要如十年前清蜓那样的天纵奇才,跟他们站在对立面,可是不小的麻烦。
这时,虬髯大汉贝锋靠近金无命,低声道:“天长江上,我与那背竹剑的少年交过手,修为绝不在我之下,他手中竹剑出剑时,自带一股冷冽之意,剑意之盛,恐怕跟蓝淼断水剑有的一比。”
清朗俊逸的蓝淼闻听此言,一双眼眸盯着青林,目光似有火花闪动。
金无命为了如今这局势,费尽心机,谋划了整整三年,绝不容许出现丝毫意外,他们这一战,只许胜,不准败,无论是哪方败退,都得付出血的代价,清廷城再大,断然无战败者的立足之地。
这一切本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单无双的出现,让他心中一沉,但他这边,高手如云,只要拼上性命,还是有很大的赢面,可如今又不知从哪冒出来个野小子,偏偏又是个难缠的角色,如何不让他心中大恨,只是恨归恨,为了顾全大局,还是对青林道:“小兄弟,此间事望您不要插手,只要你答应,我不仅叫我那不孝孙儿向你赔礼道歉,事后,还会为你备上一份薄礼,你觉如何?”
金无命嘴上说的冠冕堂皇,心中却不以为然,只要先稳住他,待此间事了,他还能翻起什么风浪。
不管金无命心中如何作想,他嘴上说出来的条件却相当诱人,只要是聪明人,都会选同一种答案。
青林摇了摇头:“我爷爷说过,无功不受禄。”
金无命怔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金闵杰破口大骂,“小兔崽子,给脸不要脸,真把自己当根葱了?这里诸多高手,随便哪一位,都能轻松捏死你,就跟捏只蚂蚁似的,现在就算后悔也来不及了。”
打口水仗,江三自问从不惧谁,他裆下的痛苦,已然减轻了许多,于是伫刀叉腰,指着金闵杰的鼻骂。
“你他娘是不是小娘养的,这满堂的豪杰都不说话,就你事多,跟个娘们一样,你有本事你站出来,我保证我兄弟不一下捏死你,得先把你捏出屎来,在让你自己闻闻臭不臭,他娘的,嘴巴就跟吃了屎似的,臭气熏天。”说罢,还装模作样的扇了扇鼻子。
金闵杰从小备受宠辱,贵为金家的嫡长孙,金家未来的领头人,从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养成了桀骜不驯的性子,如今有人对他如此辱骂,而且是接二连三,如何受得了,他怒吼一声,全身气机外放,拳带罡风,狠狠向江三砸去,竟是修为已然登堂入室的六品归元境高手。
“哧”
一柄竹剑,破空而来,挡住他的去路,带着刺骨的寒意。
金无命一把握住金闵杰猛力挥出的拳头,离那竹剑,只有半步之遥!
“爷爷,你!”
金闵杰恼羞成怒的一拳,势大力沉,带着阵阵罡风,却被金无命轻描淡写的一把握住,让他动弹不得,这份修为,让人不敢小觑。
金无命看着悬空停留的翠绿竹剑,对金闵杰冷冷道:“别在这献丑,退下!”说着,扣住他的脉门,一把丢向身后众多高手之间。
金无命脸色阴沉的可怕,盯着青林,正要有所动作,突然,一柄冒着霭霭绿光的剑一闪而来,悬停在半空,跟那柄竹剑,争锋相对。
有一身材修长的清秀男子,走到青林身前,轻轻道:“我这剑名断水,曾一剑斩断宋胤城天山瀑布,因此得名,今日,想请小兄弟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