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停下脚步,转头盯着白衣公子,冷笑道:“我原以为是个避雨的过客,却不曾想,是个登徒子。”
白衣公子连连摆手,不知从哪摸出把折扇摇了摇,故作风流,道:“不不不,小生是个读书人,读的是圣贤书,可不是什么登徒子。”
这大冷天,折扇摇的,就连江三都替他有些汗颜。
妇人听到“读书人”这三个字,脸色刷的一变,阴沉无比,原本端庄的面貌有些狰狞,她讥笑道:“读书人?我最恨的就是你这种道貌岸然的读书人!”
白衣公子诧异道:“姑娘是不是对读书人有什么成见?我见姑娘生的如那出水芙蓉,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小生一见倾心,下意识说出心中所想,实是诚心诚意。”
江三看着那白衣公子,心想这家伙他娘的是不是脑袋被门夹过,这妇人明显看起来不像常人,还偏偏去惹恼她,江三有心劝阻,一眼瞄到妇人逐渐冰冷的神色,不由缩了缩脖子,握紧手中黑刀,往青林身旁又靠紧了一分。
妇人气极反笑,“好一个心中所想,诚心诚意,也罢,你这种无耻的登徒浪子,留在世上,也是无用,今日,我就杀了你。”
白衣公子道:“为何我诚心诚意,反而要杀我,姑娘莫要说笑,我一个大男人,你一个弱女子,又怎能打的过我,若是你不喜我,我不说出口,只是心里想着便是。”
江三看这白衣公子似乎真的缺根筋,压着声音在青林耳畔道:“这家伙是不是很厉害,故意装成这样来调戏那个妇人?”
青林神色凝重,看着白衣公子和妇人道:“那妇人有杀气,那人危险了。”
江三撇了撇嘴,“谁叫那家伙嘴欠,哪有一见面就问人家姑娘名字、年龄、嫁人了没,分明是调戏,不揍他揍谁?”
妇人脸色阴沉似水,她伸出一只手,手上指甲立刻暴涨,尖锐如那野兽利爪,对着白衣公子凌空一抓。
白衣公子惊呼出声:“哎哎,怎么回事,鬼,有鬼啊!”
妇人隔空抓住白衣公子脖颈,将他提起,冷声道:“读书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他是如此,你也是如此,既然你们读书人如此负心,我就将你的心挖出来,看看是否同那狼心狗肺一般!”
白衣公子在半空手舞足蹈,一张脸憋的通红,眼睁睁看着妇人尖锐的指甲即将触碰到身体,急的呜呜直叫。
青林再坐不住,背后竹剑掠向身前,一道剑气挥出,斩断妇人对白衣公子的束缚,后者一下摔倒在地,大口大口喘气。
妇人仔细打量青林,厉声道:“没想到还有深藏不露的高人,别妨碍我,不然连你一起杀。”
青林摇头:“你本是阴灵,最是知道身死道消之苦,怎可随意坏人性命。”
妇人凄声尖叫,声音震动四野,“你也看到了,我好心留他避雨,他却一在轻薄于我,这等下流无耻之人,留着何用!”
青林不在说话,只是站着未动,白衣公子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下从地上咕噜起身,站在青林身后,心有余悸道:“高人,高人救我。”
妇人盯着青林道:“你是一定要庇护他了。”
青林摇头:“只是不想让你伤他性命。”
妇人冷笑,五指抓向白衣公子,道:“我偏要伤他,你又能如何?”
青林挡住妇人身形,妇人却如同那清风一般,透体而过,青林皱眉,这阴灵无形无质,乃是一缕魂魄所化,平常手段对它无用。
青林清吸口气,手中竹剑飞向窗外,轻喝一声:“御!”
只见窗外万千雨滴,悬停半空,跟着竹剑一起飞向屋内,如千万把细小飞剑,将妇人团团围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