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之内,慕容衡在床上又一次咳出血来。伺候他的红芙见此连忙把熬好的药,用汤匙勾了勾递到他的薄唇边。慕容衡却是发起怒来,将这药碗夺过在地上砸的稀碎。
汤汤水水洒了红芙一身,飞起的瓷片也差点划伤她。红芙吓到一躲,连日来这太子殿下的脾气是越发的暴躁了,他的身体也是一日较一日的差劲。
红芙,鸿潰都齐齐的跪在地上。风吹着帷幔,煞气随风浮动弥漫了东宫之内,所有的太监宫女都跪在地上。
“红芙。”慕容衡似乎又平静下来,“孤这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看来是命不久矣,不知何时就呜呼哀哉了。”
红芙心中一痛,美目含水,“太子殿下,您洪福齐天,受龙气庇佑,切不可妄自菲薄。”
慕容衡却是握在塌上,一手捏起了她的下巴,居高临下的挑眉看她,“你不必说这些谎话来哄骗孤,孤的身子自己知道。孤再想,吾死后,你当如何?”
他在逼她,红芙的心一横,却是带着颤音又异常坚定的说道,“妾在世间绝不独活,自然是随着殿下去的。”
慕容衡听完她的话,回了自己的手,却是没在面上表现出满意还是不满意。过了许久,红芙才听完他的声音悠悠的传来。
“孤死后自会长眠,不过,孤着实是喜欢于你。你若与吾同死,孤于心不忍,你今日就出宫去吧。日后不许再到皇宫中来。”说着,便抬手命人将她弄出寝殿。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红芙用力的挣扎着,撕心裂肺的哭喊着,慕容衡却是毫不心软。等到那声音几乎消散了。慕容羽从踏上慢慢的起身。
鸿潰弯腰扶着他的手,走了几步。慕容衡对他道,“鸿潰。”
鸿潰以为太子殿下是心软了,要去将红芙召回,毕竟是跟在他身边伺候了七八年的女子。“奴才在。”他万万没想到慕容衡之后的话,让他开始万劫不复起来。
“你也跟了孤十余年了。你和红芙最得我心,红芙既然要出宫,孤打算给你一把钱财让你回老家还乡,你觉得如何?”
鸿潰扶着他的手微颤,跪在地上,“太子殿下,奴才不愿回乡,愿陪着宫中陪着太子殿下。奴才幼时不满七岁就陪着太子殿下,自从立誓为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殿下让我留在宫中,当牛做马为奴为婢,做什么都愿意。”
“不识抬举。”慕容衡轻哼一声,“既然你想留在宫中,那你就去净事房刷恭桶。”
“奴才叩谢殿下。”鸿潰松了口气终于可以继续留在啊宫中,虽然干的最低贱的活儿。鸿潰便自己退出去。
见他走后,寝殿中又不停的传来瓷器落地的碎声。宫人都不敢上前去规劝他,生怕触及殿下的眉头。过了许久,见里面的没了声音,太子的殿下的声音传来,见他们进去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