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的沙弥要拦住她,她却听不进去任何话了,像囚笼里的鸟儿一样冲破障碍向前飞去。然而她的眼皮一搭,便沉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她难以睁开眼睛,只觉得自己被人拦腰抱着,急促的跑着,这个胸膛是多么的令自己觉得温暖和安心。她可以听见这空山的鸟鸣,如此的清幽和空灵,在此,久违的安宁。
玉临月闻着檀香的气味缓缓睁眼,如她所愿,不辩穿着端庄的袈裟在床前看经书端坐着。她起身来问道,“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晕倒?”
两人对视,玉临月觉得他的目光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阴翳。不辩道,“你的灵魂和身体不相融合。若不尽力医治,要命不久矣。”
玉临月的脸色微暗,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出问题却没想到竟然危机性命,她还没回家却要死在这里了。“不辩,我该如何医治,我还能活多久?”她眉目切切的看向他。
玉临月一瞬间觉得自己有些卑鄙,这个医学环境救命又岂会容易呢?她却是想利用他的感情让他为自己付出。可是,她不想死啊。若她活着,会尽自己的努力补偿他。
“你这次在寺中能待多久?你的丈夫多久来接你回去?”
玉临月微惊他何时知道自己成亲了,她急忙一把抱住不辩,哭着解释道,“我成婚是受父母逼迫身不由己。从我下山开始,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
“不辩,我已经没了家了,我此番历经艰险才逃出来来见你,便是想同你私奔。不辩哥哥,我喜欢的人是你。”玉临月觉得自己当真的太虚伪了。
她见不辩迟迟没有反应,她道,“若是你觉得我一厢情愿,自作多情。那我此刻便下山去,得毁了你的名声。我们二人此后,此生不负相见。”她眼睛哭红了,泪眼婆娑。
她说罢便放开了不辩,她咬牙打开了禅房的门,踏步。“你留下吧。”声音缓缓的从背后传来,玉临月知道她堵赢了。她的把戏拙劣,但是不辩对她是有情的。她的愧疚感不由的增加几分。
不辩在想,为何知道她明明是骗自己还要留下她,若是当真每日思念他怎么会连一两封信都不给他呢?她不知道的是在得知她嫁人消息的前夕,他第一次偷跑出了寺庙,见到了在花园里赏花的她。
她言笑晏晏比一园花美上不知多少倍,她的眼里满是笑意,她没人受人胁迫,她自由自在,她满心欢喜,她要嫁人了。美人美景刺痛了他的心,自己从未在她心中过。
他回了寺庙,他光洁的后背被主持的藤条抽打了一百零八下。打完之后,他的后背鲜血淋漓,主持说,他的一百零八种烦恼在此,希望他忘却俗世,好好修行。他答应了。
于是,他又开始做起不辩高僧。逍遥子来看他了,他告诉他关于她的事情。那个女人来找他,他看出她已经的形神开始离析。他还有半条命,他还有徒弟,他要苟延残喘的活着,再也不会做了。他说自己依然后悔失去的半条命,希望我早日明白。
我的心开始躁动起来,我知道她迟早回来找我。为了活命,她不得不和我在一起,她的命和我至少还有几个月是拴在一起的,我觉得自己一瞬间有些卑鄙。
可是从我爱她的那刻起,我便知道,我迟早要走上逍遥子的老路,我不知道日后会不会后悔,至少,我此刻,是如此的笃定,自己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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