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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该是清静的夏夜,该是安宁的山间别墅,丁悔之的耳朵却遭受着莫大的折磨。
或仰躺或趴睡,一下子掀起棉被盖住全部的自己,一会儿曲起枕头捣住两边的耳朵,那道声浪依然宛如魔魅之音,坚持占领他的听觉。
他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他很肯定那是女人说话的声音,更肯定声音来自于二楼的不速之客&r;,不确定的是她的说话内容。
她不停的念着,声音细碎却吵杂,对想要清静的耳膜而言,无疑是人间一大酷刑。
连续两天了,她发这样的疯两天了
不晓得她在搞什么鬼,昨晚吵了一整夜就算了,以为今晚会认分地乖乖睡觉,岂知更是变本加厉。
他不想找她说理,很明白惟一的下场就是教她给绊住,然后别说睡觉了,他的耳朵可能得面临更直接且近距离的伤害
但,不解决也不行,他会疯掉
坐起身,打开小灯,在抽屉里" >出一本电话簿,拿起无线电话,按了一组号码
不停地深呼吸,不想自己的怒气波及无辜的第三者,让敏敏受了池鱼之殃。
不敏敏一点也不无辜,她绝对无法置身事外,若不是她,他" >本不用承受今日的痛苦
&r;
敏敏,是我。&r;
大哥&r;丁敏敏惊呼,怎么是你&r;
她的惊讶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每回她出国,不论时间长短,丁悔之从石找她,找她的永远是担心她玩得乐不思蜀的双亲。
你还没睡吗还是你又加班到现在了不会吧,已经是台湾时间的凌晨两点丁耶&r;
敏敏&r;丁悔之无力地唤道,加重了语气,希望能够阻止她继续的滔滔不绝。
才经历一番折磨,这会儿又来一摊" >神虐待,他到底是招谁惹谁
他那可爱的妹妹,什么时候也变唠叨了果然,物以类聚,真的能不佩服愿这句话的由来。
怎么了&r;丁敏敏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你的声音听起来很消沉耶&r;
不是消沉,是无奈。&r;他纠正道。
无奈为什么&r;
你什么时候回来台湾&r;
电话那头叫了起来,我才刚来几天耶&r;不会是父母委托他来传达招催令吧
你不回来,我怎么办&r;
大哥你不是在想我吧&r;丁敏敏受宠若惊,夸张地问,心里偷偷窃笑着。
呵呵,原来大哥属于闷骚型,改天一定要将这个大发现告诉那对杞人忧天的父母。
抚着太阳" >,丁悔之无力的喊:你朋友是疯子,她晚上不睡觉都在干嘛&r;
你是说香缇吗&r;
除了她还会有谁&r;男人可以歇斯底里吗可是他真的快被逼疯了。
老天爷,真的饶了他吧。
她在楼下弄得乒乒乓乓,一个人自言自语,到底在搞什么鬼&r;禁不住气愤,丁悔之的怒气渐渐外放。
你怎么不去问她&r;远水难救近火,她在遥远的英国,即使有心,也很难帮上忙。
她是你朋友,你应该知道&r;饶是谦逊有礼的男人,遇到这番情况,也很难保持他的翩翩风度与温和个" >。
丁悔之培养毕生的气度,屈屈一个卓香缇,轻易就将之磨得消失殆尽,不留残迹。而这仅是他们同居生活的第四天,投降的白旗已是蠢蠢欲动地想要扬起。
我一直没和她住过,怎么知道何况现在你们就住在同个屋檐下,下楼问她还不用花国际电话费&r;丁敏敏好心建议。明明不是很大的问题,为何大哥如此激动她老是批评香缇万事糟糕,但没他形容得那么惨吧感觉起来,水火不相容的火药味很重。
你问,国际电话费我帮你付。&r;为求安眠,丁悔之一切无所谓,大有散尽家财也要防堵的意味。
好爽快的口吻,可惜不行啦,我现在和急着出门,明天再说。&r;
明天再说&r;丁悔之跳了起来,那我今晚怎么睡&r;他对着话筒嚷,烦躁地在房内走来走去。
所以如果你很急,现在就下楼去敲她的房门,拜了,大哥。&r;顾着与男友出门玩乐,她飞快收了线。
不是她不顾手足情深,实因太相信大哥的能力,相信他有办法独自将事情搞定。
不过阿香还真厉害呢,几天的光景罢了,竟有办法把她向来冷静自持、形象维持得一丝不苟的大哥,搞得飞狗跳。
本来她是不抱任何希望,不敢冀望阿香帮忙改变大哥的个" >,但照目前的发展看来,情况似乎颇为乐观。
至少能让大哥注意到这世界上除了男人,还有另一" >别的人种存在,虽然阿香是个不好的示范,不过没鱼虾也好。
大哥的反应真的好极了,她的心情也" >透了
丁敏敏带着好心情出外玩乐去了,这一头,丁悔之气急败坏地直剩着不断发出嘟嘟声的话筒。
该死&r;低咒了声,将话筒摔至床铺,胡乱地耙梳着头发,显示内心的烦乱。
双手环" >,瞪着门板看了一会儿,最后,他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