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应承谁都没看,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柳妈妈心里从早晨开始就有股不好的预感,现在像是端砚里渗开的墨痕,扩散得越来越嚣张。
小剑,你爸爸还好吧最近还胃疼吗她一边问着,眼皮子止不住地跳动着。
章剑帮柳浣花夹菜的手瞬间僵硬了一下,点点头:还好。
接近尾声的时候窦镇海终于开口:不知道章总愿不愿意跟窦氏合作试试
不知道窦先生指的是哪方面
自然是投资,垄断军火运输。他淡定回答,不顾全桌上一群人的脸色吓得苍白。
这不就是贩卖军火吗这不是犯法的吗
只有章剑答得从容:多谢抬爱,晚辈自认没这份能力没这份胆量。
说罢拉着已经被吓破胆的柳浣花离桌而去。
晚上的时候她窝在章剑怀里,看着窗外漫天的反省,有些喟叹:我现在才知道,他们真的不是什么正派组织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念书的时候就知道了。
那你还单枪匹马闯龙潭你以为自己一身是胆是赵云呢万一今天他们后来没有放手怎么办柳浣花想到那场武斗还心有余悸的很,轻轻地吹了他还淤青的脸颊。
傻瓜,只要你在我身边,就要不避斧的勇气了,还怕什么他一边吻了下来一边问道:怎么才这几天就长得这么瘦被他们薄待了
柳浣花好半天才从他嘴下获得新鲜空气,不好意思承认是相思使人瘦,只得答道:不喜欢西餐,这里的中式菜做得没肖阿姨做得美味。
嗯,那回去就大吃一顿,至于现在让惦记了好久的我先来大吃一顿.他一边语气戏谑一边手不停地脱下她的衣服,火热的吻从耳后延伸到口
柳浣花虽然羞得通红,心里也十分想念他,顺手地抬起手臂勾住他的脖子,软软糯懦地轻声呻吟了起来
两人相隔数十日没见,此刻便如同干柴烈火,烧得一室缱绻。
:啊.哥.你轻点啊慢点儿.柳浣花被他折磨得叫苦不迭偏又沉溺不拔,胡乱地喊叫着。所有的感官的愉悦和痛苦叫她失去了所有的神智。
作恶的人此刻正在兴头上,像是饿极了的猎豹,只想着吞食,鲸吞
柳浣花实在受不了他的攻势,一双手胡乱地挠着,一不小心就挠到脸上了
被刺激的某人更加加紧攻势,瞬间叫她的微弱反抗土崩瓦解.
第二天出门的时候柳妈妈很好奇:小剑,记得昨天好像没有这条伤疤啊怎么像是什么划了的不要紧吧
柳浣花脸色如霞,低着头自我掩饰。
章剑看得心里一动,笑着摇摇头:没事,昨晚上不小心被猫儿挠了。
柳妈妈一边上车一边嘀咕着:怎么这么久都不知道这里还有猫儿呢.
他落后一步在柳浣花的耳边故意吹了口气,惹得伊人脸色再次飞红,才慢悠悠开口:小猫儿爪子可利着呢,是吧
柳浣花横了他一眼,逃也似地钻到车子里了。她可没有遇到流氓就比他更流氓的本事。
送行的只有窦应承和窦小妮。
窦小妮拉着她到一边耳语:花花,你也算是我妹妹了,我就不计较你夺走他的事了。你也不要因为这个不理我啊,我以后去a市玩的话食宿你要全包
她忙不迭点头,眼圈红红地抱着她:小妮姐,谢谢你。
窦应承一直都是局外人的架势,此刻也是淡淡的,什么都没说。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眼神里溢出水一样的不舍。
柳浣花不晓世事,也抱了抱他,轻轻地,再喊了一声:爸,再见。
无论前尘有多少恩怨,此刻,化作一缕青烟,渺散在时光的荒漠里。
柳妈妈亦只是点了点头:重。
十一年前梦一场,穿越时空,余下的便只有一字重千斤的保重。
含着这一世对你殷切的祝福,含着对所有过往的饶恕.
依旧是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可是因为他在身边,柳浣花竟然觉得以前难以咽下的飞机餐,此刻也变得美味了起来。
章剑好奇:看来他们窦氏真的是亏待我媳妇儿了。
柳浣花第一次听到他这样称呼,好多不喜欢,可是不否认,心里升腾起一种叫做安心的东西
。像是浮萍飘零,终于找到了自己的
几万公尺的高空,空气稀薄,幸福就像是舷窗外的棉云,触手可及。
飞机稳稳落地,柳浣花出仓那一刻,紧紧地握住章剑的手,细细的声音响在耳边:我再也不要离开你了。
他笑了笑,牵起她的手温柔地落下一个吻:这一世,我在哪里,你就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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