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四:烈也痴晴雯说得失,乱如麻紫英听野史
却说袭人离了缀锦楼怡红院,心里头也跟翻江倒海似的暗自忧虑筹谋,却
又不肯放在脸上倒让人小瞧去了。也只淡淡的,召集怡红院里秋纹、麝月、碧痕、
坠儿、茜雪、佳慧、四儿、五儿,平平静静传了弘昼旨意「晋元春为元妃」,让
众人好生小心伺候,头再去蓼风轩里道喜磕头。那怡红诸婢或年纪尚小,或性
情懵懂,或事不关己,也都不以为意。
独有一个晴雯不在,却是去雀思门上,应酬那王府亲信、詹事府管事、弘昼
心腹门人冯紫英大人了。
冯紫英今儿本来是来递送些个内三府文书,也算是正经差事,自然顺带送些
贡物,不过也就是个讨弘昼口风并探看风声的意思。只是来的不巧,弘昼正绊住
在滴翠亭里奸玩芳官,云雨摧残那清音小伶,哪里顾得上见他,便让下头人应酬
打发。若以昔日里王府规矩,这冯紫英虽是嫡系门人,却大小也是从三品的前程
算个来客,送办年下礼贡,便是弘昼不见,也理应有管家接送,便是偶尔派个内
宅侍女丫鬟带路送行,也是亲近自然、仆不忌的礼数。只是这大观园里,却更
没一个男人,一众小太监又上不得台盘,凤姐、可卿掌事之时,便有时垂帘一见,
算是代弘昼见客。其余如宝钗、湘云、三春等有身份的少女女奴,却不适宜相见
外男。凤姐度量着,这是轻不得重不得、近不得远不得的事务,又知道便如冯紫
英这等,其实也是该笼络的要紧门人,故此迎来送往王府门人之事,请示了弘昼
后,也都是交了怡红院在打理。身份上袭人已然是个姑娘,晴雯、麝月等也有个
奴儿位份,也算是略为体面,又到底不是弘昼心尖尖上的人,不至于犯了人忌
讳。
却哪里知道,这晴雯别有一番难以言尽之心思际遇。在雀思门上珠帘深垂、
暖香微熏的小厅里,见了冯紫英,接了文书礼单;叫小丫鬟好生收了,恭谨万福,
当着几个太监、宫女说些个「我们妃子说,多谢大人处处留意,时时照应;待
子闲了,了子,都是大人的脸面」之类的官面话;又奉了茶,请示「这
是新贡的寒竹茶,大人远来辛苦,请大人赏脸品鉴解解渴也好」等话。那小
厅里几个太监、宫女,每每知道这都是园中几个有筋节的要紧女奴和外头通消息、
送东西、礼尚往来的时节,这等事体就是大内也再所难免,早察言观色,各自躲
了,才留了晴雯和冯紫英两人在那小厅里。
待等见太监、宫女走了,那冯紫英竟是急色,从那玫瑰圈椅里站起来,一手
就抄上了晴雯的手儿,笑道:「好人儿可想死我了」
晴雯死命抽一抽那手掌,但觉连手腕都被他握的生疼,竟是抽不来,脸红
红的也只好由得他握着摸玩,哪知冯紫英另一只手掌已是耐不住性子,竟从后头
抄过来要搂摸她粉臀,便实在羞急了,啐一口道:「这是什么所在?子在园子
里呢你再敢胡来,我便嚷了。」
冯紫英才只好讪笑着放一只手,那只握着晴雯绵软小手的手却依旧不肯松
开,就着晴雯拇指和食指间那个小窝,用自己的拇指一通着意揉玩。他也是久历
风月之人,此刻轻柔温存亦有、爱惜旖旎亦有、调戏亵弄亦有,手指头便是在晴
雯那柔弱无骨的掌缝上一圈圈的转悠,当真是追魂摄魄,说不尽小意头缠绵亲昵,
一时,倒摸得晴雯面红耳赤、心头乱跳,直咬着下唇才勉强止住那咽喉里一段呻
吟了。
冯紫英见她雪腮红了,那等娇痴越发可爱,却笑道:「晴妹妹,好人儿
我便知道你会来,特特就是来看你的。」
晴雯哼了一声,却才勉强开口道:「你满口胡噙要我相信,却是做梦!
上还赌咒发誓,说说要跟子要了我去一头,却带了四个狐媚
宫女走了。怎么?你那院子里脏的臭的只管填了,你就得意了?那几个狐媚
子漂亮么?舒坦么?」
冯紫英却是风月场里得意的人物,只是也不知怎么的,偏偏就喜这晴雯,听
她这么说,知道她略略有些醋意,反而得意,连连咂嘴道:「天地良心,这是
子自个儿想起来要赏我的我是做奴才的,你没听说过人说,君有赐,臣不得
辞?难道我子,说我只喜欢我晴妹妹旁的女人我不要,子你给错
了?换一个?」
晴雯忍不住抿嘴一笑,自己觉得失态,又淡然道:「你别动错了脑筋。以为
我丫头片子,愣事不懂。你不过是哈巴狗儿讨子欢喜,又想吃,又怕烫了嘴
生恐子疑心说什么跟子要了我,带我出去做什么大夫人小老婆的?
不过是想堵我的嘴罢了。指望你?指望你那龙都下蛋了。」
冯紫英却借机温存,将晴雯拖近一些,半搂在怀抱里,但觉耳鼻里一片温香,
手上酥软软娇滴滴一个女体,口中已经是没了分寸,只含糊道:「好妹子你
哥哥我便是心里有你,定要设个周全法子弄你出来长久厮守你身子好香好软,
腰眼也酥。嗯子是瞎了眼,就知道这妃子那小的,哪成想还有你这样的
尤物在身边没碰,倒给我摘了头红。有这一条,我便是死了也不亏了你若只
管闹腾出来,大家都没脸不说,你性命是断然保不住的,给人背地里议论失节又
是什么意思我到底是子身边人,替子办的事也多,子最多训斥,断然
没有为了一个女奴处置我的道理所以天地可鉴,我是真真切切都是替你打算。
你好歹忍一忍,等我再个妥当法子,跟子正大光明要了你去,自然也就出了
生天了那时节哥哥就可以日日夜夜,玩你身子了啧啧我知道你
也愿意的」
晴雯见他又借故栖身上来,手上已经又开始隔着裙子抚摸自己的臀儿,虽然
羞臊难过,但是实在也觉得被他这么摸着自有一份酥润温存。虽然一时身子都快
软成了泥,但是五内里却有一份难以说出口的舒服,闷哼的干脆忍了,由得他再
摸一会自己的股儿,婆娑自己的股瓣,将那阵阵禁忌夹杂着恐惧的快意压了又压,
才嘶哑着道:「你别伸进去你说得好听却还不是放我在火坑里自生
自灭旁的不说,我虽然是子都不记得的小奴儿一个,但是若明儿子叫去
奸玩我又该怎么着?难道不肯?」
冯紫英听了也是只好尴尬讪笑,柔声道:「我不是早说了么子身边红
红绿绿的多,未必就想得起你来,你躲着点就是了。旁人不说,那园子里有些人
心里的念想,我还能不知道?巴不得个个都不陪子,只有她一个人陪呢。做出
些惊心动魄的事来,说出来吓死人。你只管做事躲着子,自然别人乐得你不去
争宠便是真的遇上了你就推说昔日里身子给了那荣府的哪个哥儿就
是了反正他们如今不是在牢里,就是在关外,大家子难免的,谁还追究这份
闲账?!说到这里昔日里那府里的几个色鬼,居然这么没眼色,没占了
你的身子啧啧你看看你的奶儿,这么翘,却这么软我摸了一下,便
想摸第二下,恨不得死在上头才好」
他一边说这,一边更是大胆,就手来隔着衣衫摸弄晴雯椒乳翅胸只管轻薄捏
玩,可怜晴雯要躲闪挣扎,却适才被他摸臀儿摸得身子都酥软了,也实在没气力,
只好任凭他亵玩yín弄自己的奶儿,但觉乳上传来男人指掌亵渎,却是一阵阵的痉
挛,亦无奈呜咽道:「呜呜你尽胡说我便知道你是个狼心狗肺的!谁问
你怎么搪塞子了?园子里女孩子那么多少一个多一个处子算的了什么?
子也未必放在心上呢。我是问你你你不在意我?舍得我给子用
身子?放手!放开!再不放开,拼了死,我都喊出来了。」说到最后几句,
又是忍不住潸然泪下。
冯紫英被她问得也是难答,只好勉强放开她奶儿不再轻薄,口中却是含糊遮
掩道:「我自然舍不得。但是这也没法子的事。他是子漫说你,便是
我,归根结底也是奴才不过你也放心子现在麻烦事情多,天知道会怎
么样再给我些时日,我定设法就是了这里头的事情不好说给你听,你知
道了也无益,但有一句,谁知道哪块云彩有雨呢?实在不成,便是拼了些风险,
说不得我也定要弄你出来好人就这么一会子时刻,我来一趟也是不容易
的,你就可怜可怜我,我也是冒了风险,我们再亲热一会子旁的都不要了
你解了扣子,让我看一眼你的小奶儿?就看一眼可好?你可知我日
日夜夜想你的身子,哥哥我说些情话来骗你也是容易事,但是真的就是如此,我
好歹也是从三品大员,外头自然少不了女人,但是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想你
的身子,梦里都是你的奶儿,你的穴儿,你的臀儿这才叫冤孽呢求你了
就看一眼」
晴雯听他满嘴胡言乱语,却也是三假七真,那呼吸粗重,眼中血丝都漫上来,
却做不得假,明明那一等言语皆是荒唐亵渎、yín秽可耻,竟也好似触动内心几许
柔肠,她素来是个爆炭脾气,此刻竟然也不知中了些什么邪祟,心头一软,有了
一个混天混地不管不顾的念头来。居然羞红了脖子,一闭眼,将自己那外头套裙
褂袄旁侧的纽扣松开了一颗,又是一颗,连接三颗里头却是月白色的衬裙,
她也不敢乱来,只是微微将那衬裙的一边衣襟撩开,再里头却是艳红色的肚兜,
那肚兜的吊绳却是打了个蝴蝶结,她颤抖着手,居然就手解开,将三层衣衫略略
一放
咿!一面雪堆一般的丰腴娇乳,就在这个娇羞小娘手中,居然是动的宽衣
解带,送了出来,那乳肉白皙的如同玉雕一般,因为天冷,上头难免一阵阵鸡皮
疙瘩,却越发显得楚楚动人、鲜香美色,那乳球高高俏丽,竟好似更丰腴了些,
鼓鼓的顶着一颗鲜红粉嫩的小乳头,那乳头上纹路略略见有血色,已经是充血翘
了起来,仿佛是一座峰峦上一点宝石,周围一圈淡粉色的乳晕,每一颗毛孔都仿
佛在渗透乳香
冯紫英几乎看得神魂颠倒,但觉此刻之魅,比自己在自己府里奸玩十个处子
丫鬟都要香艳,一阵头重脚轻,云里雾里,手已经颤颤巍巍的要伸过去摸玩
哪知晴雯就手一掌,「啪」的一声,对着他脸庞就是一巴掌,已经又胡乱整
理兜裙,遮了怀中春色,不等冯紫英再舔着脸求告,已经摇头,两行珠泪坠下,
忽然掩面哭泣道:「我其实如何不知道你是个恶贼!却是我命苦,不过是是
试试你的心」
冯紫英一笑,连忙道:「我自然有心」还未说完,晴雯却已经冷笑拭泪
道:「你不要说了。你的想头,我件件知道。你以为是我小女孩,什么都不懂,
自然好哄骗,几句好话,几声妹妹,就被你拿住了其实是你瞎了眼!我
难道不知道你只是个色中饿鬼,不过就是想奸我身子,长久占了我去yín玩奸弄,
好图你那点快意自然,也存了一个我是子的女人,你得了,便也如同得了
子的身份一般我可说错了你?我此刻叫嚷起来我固然难逃一死,最多
是发落到外头去千人奸、万人奸到死。我已经被你奸污了身子已经不干净了,
多一次少一次什么要紧?!你不要在我这里装神弄鬼的了。我父母早故,家里就
是一个表哥哥表嫂子,自小把我卖进这府里,也未必当我是个人。姑娘我死都不
怕,也没个九族给谁灭去你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功名前程?!」
冯紫英听她霹雳闪电一般诉说,饶他口快心活,居然一时不知道怎么应对。
哪知晴雯咬牙切齿片刻,却又泯然长叹一声道:「我却为什么不拼了嚷出来?一
则我是给你奸污了失身于你,便是我天不认,地不认你也是也
是得了我身子的男人。这一条,我得认!但是你若以为姑娘我是有什么『从一而
终』的笑话念头,却也错了!我命也不要,脸也不要,在十八层地狱里给人说我
yín贱也就罢了取的,就是你这份心你是想长久奸我也好,占我也好,怎
么辱我取乐也好,如何也好,为了得我,我知道你终究是冒了风险的我们性
奴下人,不过是一件物什,我纵然也算俊些,在子这里,不过是个无名奴儿。
子今儿奸这个,明儿奸那个,理所当然,随口就来哪里用得着上什么心意?
奸是恩典,不奸也是恩典。你你为了得我却是费了心思、担了风险,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