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质彬彬的万辰,淡定从容的万辰,稳重老成的万辰,贴近他脸庞,对他说着喜欢的万辰。
不过是玩笑,不过是闹剧,沈煦,你在想什么?!
那一晚,他干了青春期少年都会干的事。
第二天一早,他拖着床单进了卫生间。
从此,他开始有意躲着万辰。
万辰和柳宣不一样,万辰不会让他的小虚荣心膨胀,不会让他躲在被窝里窃喜躲在厕所里偷笑。
究竟哪里不一样,他说不上来。
只是,不能再像平时一样面对那个人。
上学路上,万辰唤他,他撒开蹄子蹿得飞快。
课间休息,万辰唤他,他一溜烟躲得没了影。
放学回家,万辰唤他,他搂着贱客有说有笑。
后来,万辰不再唤他,他一个人失落地走回家。
母亲林燕从厨房端出汤,诧异地问他,为什么不去找万辰一起做作业了?
沈煦看了母亲一眼,无精打采地进了房间。
打开窗,他探出脑袋,傻傻看着三楼紧闭的那扇窗户。
没有万辰的日子,一切,都不一样了。
一个月后,学校组织春游活动,沈煦因为起得晚坐上大巴车时,车上只有一个空位。
好巧不巧,就在万辰旁边。
老师催他过去坐好,沈煦磨磨蹭蹭走过去,万辰正闭着眼睛补眠。
沈煦把包放好,坐到了他旁边,心里莫名紧张起来。
车子驶出市区,一路上大家说笑不停,而万辰却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沈煦偷偷观察了他一会,并不能确定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于是紧绷的神经一直维持到车子到站。
下了车后,三十多个花雨季的少男少女们如挣脱笼子的小野兽,嗷嗷乱叫着冲向“希望的田野”
男女生相互搀扶着爬到电视塔上时,集体牵手欢呼,把笑声洒在这个城市的每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