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身手不错,反应还是这么快。”
沈煦不安地眯起了眼。
万辰:“沈煦,你说对了一件事。不管对谁,我都会用心机,包括你。”
最初的靠近,表白时的试探,初吻时的烫伤,到后来柳宣的事,何磊的事,出柜的事,哪一件不是在心里计算过。
“遇到任何事,我首先就是用这儿,”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权衡利弊。这是一种本能,和你条件反射躲过这一拳,是一样的道理。”
与生俱来的本能,经过几十年的商场厮杀,磨炼得更加彻底。
“没错,为你坐牢,去救何磊,在做这些事之前我用脑子想过。就像你说的,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赢回你。付出的代价,也在我预想之内。”
每一次摆在面前的都是两条截然不同的路,而我,聪明一世,却仍选择了最不合理的那条。
“老天还是眷顾我的,我比何磊幸运一点,是我,活了下来。沈煦,一个何磊就够了,我不会再输给任何人。以后的人生里,我有自信这么说。用这些心机奠定下来的份量,没有人会再打败我。”
何磊出现的时机太好,只有这一次,万辰认输。
而从今以后,沈煦的生活里,不会再有人能超越万辰的份量。
最后的赢家,只能是他。
“你听清楚。我,万辰,不是何磊的替代品,不屑用所有人来勉强你,更不要你还债的妥协。从十几岁到今天,我爱了你二十多年,沈煦,你没资格来糟蹋这份感情。”抬起另一只手,他用手背狠狠擦了擦被施舍污染的嘴唇。
收回冷冽的目光,他放下带血的手,转身走回病床。
沈煦无力地靠着墙壁,转过头,看着那人被无限放大的背影。
他是万辰,一生骄傲自负。
从他亲口告诉他那些遥远、伟大的梦想的那一天,他就该明白,这个人----
无论什么时候、何种境地,这个人,永远不会被压垮。
被下达病危通知书、只能瘫在床上,他也没有放弃希望。
仅仅两年,他用自己的双脚站起来,挺直脊梁,大步走到自己面前。
他用了最完美的心机,牢牢锁定无法动弹的沈煦。
沈煦苦笑着垂下头。
他不得不承认,骄傲狂妄的万辰说对了。
不管他和万辰的结果如何,从今以后,他没法再爱上任何人。
万辰在医院住了整整一个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