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常抱歉,大人。”鸣女颤抖着低下身体,整个人跪服在地上,“请问您要去哪里?”
“去……继国家。”
鸣女拾起跌落一旁的玳瑁拨子,轻轻的划过琴弦。
锵——
三味线醇厚清澈的声音响起,无惨脚边浮现出一道木门来,他拿起靠在墙角的雨伞后,径直跳了下去。
屋檐上的雪融化成水滴了下来,在深夜里发出规律的击打声,瓦片边缘的小冰柱摇摇欲坠,最后啪的一声落在地上发出脆响。
继国严胜偏头看了一眼窗外,他正穿着一身甲胄,坐在桌前,借着灯火清理自己的武士.刀。
这里的夜晚实在太冷,哪怕放了炭盆,也冻的人浑身发抖,他只好起来坐着,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战国年间,争斗频繁,继国家的上一位家主,也就是他的父亲,在一次大规模的交战中受伤,回来后伤口一直不见好,甚至逐渐恶化,不久后就去世了。
严胜作为长子继承了这里的一切。
“谁?”他突然抽刀挥向了旁边。
无惨对连日轮刀也不是的武器甚至懒得防御,任由它砍在了自己的身体上。
“……又是你。”严胜眯着眼睛看他一眼,把刀了回去,“我不会答应你的,放弃吧,恶心的鬼。”
无惨也没理他,只是用隐晦的目光看着挂在墙上的那个蓝色风筝,几年前第一次看见这个风筝,他就知道那一定是时律做的,也正是因为这个风筝,他放过了本来会被当作夜宵的继国严胜,转而极力的拉拢他加入自己。
“真的不考虑吗?”无惨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很礼貌的笑着,“这可是相当于是永生哦。我能看出来,你并不在乎吃人这一点。”
“虽然不在乎这个,但我对寿命也并没有需求。”
“你,想要吧?”无惨压制住自己想要立马杀死继国严胜的心情,转而去温柔的抚摸那只风筝,虽然已经是活了不知道多久的鬼,但基本的触感仍旧和人类一样,他也能感觉到冷热,只是不在乎罢了。
但是摸着这只来自于他最深处的渴望制成的风筝,无惨竟然久违的感觉到了热度。
啊,这世上一定没有比这更温暖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