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他腿一眼,如果住这边就意味着他肯定要过来陪我住,然后每天他上班就要让司机接送半个小时,要起很早,加上他公司事多,他才恢复,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后遗症,兴许只是在我面前强撑,还是以他为主,多休息些,我摇头道:“就住你那边吧。”
萧恪看着前边道:“我以为你会喜欢我们再次住回那间充满回忆的地方?专门布置了来气我。”
我转过头看他已经带上了些岁月痕迹的脸,想到我们错过的这些年,心中酸软,伸手去挽住他的手臂:“当时觉得从前很重要,觉得你变了,如今觉得珍惜当下更重要。”
他不说话,看着窗外仿佛沉思,不知道触及了他哪里的逆鳞,他心情显然不太好。
我挨近他的耳朵,轻轻叫了声:“我更喜欢我们一起住了十年的地方,爸爸?”
萧恪转过脸看我,眼神让我飞快地感觉到了后悔,他嘴角噙着冷笑,手臂一使劲将我按入他怀里,手已钻入衣物内滑到了我尾椎骨处:“我觉得这个儿子一点都不乖,需要爸爸好好教训教训。”
我有一种自投罗网的感觉,车内仿佛从文艺片切换成了三级小黄片,萧恪用腿顶开我的双腿让我跨坐在他身上,按着我的头接吻,我感觉到我的嘴唇有要肿起来的危险,喘息着挣扎开,他捏着我的下巴问我:“爸爸的火被你撩起来了,你该怎么尽你的孝心?”
我感觉到萧恪的蓄势待发,欲哭无泪。
等到餐厅的时候,我什么都不想吃了,萧恪则一副餍足的样子,心满意足地点餐,还很好心地问我:“你想吃什么?我觉得海鲜粥不错,适合你现在。”
我有些郁闷,反唇相讥:“我觉得应该点些清火的汤,败败火。”
萧恪嘴角含笑,春风满面,并不以为忤,我站起来去卫生间,萧恪坐在轮椅上一直看着我,简直如芒在背。
洗手的时候居然遇到了宁寅,他穿着浅米色针织衫,亚麻色长裤,看上去十分优雅,这几年我们偶有联络却很少见面,因为他实在太忙了,如今正是他事业的黄金期,他接了许多的广告,忙得连睡眠的时间都很少。
我喜出望外:“这么巧?”
宁寅脸上也微微露了喜色,却又有点疑虑:“你和人来吃饭?”
我点了点头,有点尴尬,不知道应该不应该说自己是和萧恪来吃饭的。宁寅却十分敏感:“萧恪?”
我脸一僵,宁寅哼了句:“这里是萧家的产业,想也知道了。”一边和我走出门一边问:“你和他这是和解了?按说他尽心尽力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当年突然决裂到底为了什么?”
我含糊说了句:“一些小事吵架而已。”
宁寅笑了声:“你脾气一贯好,又被萧恪养得软绵绵的,忽然来这么一出,这么几年我都没好问,如今又忽然言归于好,真是叫人想忽略都难。”我抬了头看到萧恪旁边坐着一男子,三十出头的样子,风度翩翩,满身贵气,正是萧恪的叔叔,天舟公司老总萧佑,微微一愣,萧佑笑道:“才说这家小渊开的店菜好,给我们发卡,正好我和宁寅来吃饭,就遇见阿恪了,听说萧芜和宁寅是同学?不如一起吃吧?我请客。”
萧恪板着一张脸,我知道他看到我和宁寅一起出来肯定心里不喜,心中暗暗祈祷他别秋后算账,一边喊了声“萧总。”一边坐了下来,萧佑噗嗤笑了声:“都是一家人别这么生分,论辈分你该叫我叔爷啊……这也不行,把我叫得好老。”
萧恪的脸更黑了,我连忙倒了杯鲜榨的石斛汁给了萧佑和萧恪,又给宁寅倒,宁寅接过来倒:“我自己来。”
菜已经上齐,多了几样菜想必是萧佑点的,萧佑一边问我:“从前你和宁寅一个学校?他在学校也总是这样冷冰冰不理人的么?”
我笑了笑:“他这样的很受女孩子欢迎的。”
萧佑饶有兴致地笑起来:“真的?他现在可是少女杀手,红得很,广告商们就爱他这样子,不过我看你应该比较受欢迎吧?怎么都读研究生了,还没给阿恪带个准媳妇儿回来呢?”
我都不敢看萧恪的脸色了,干笑了两声:“我总是比同学年纪小一点,她们看不上吧。”
萧佑笑道:“学校里头的小姑娘现在都主动着呢,我看是你谦虚了吧?别是当着萧恪不敢说吧哈哈哈,萧恪管你可严,不过都是为你好,你别放在心上。”
……这真是个健谈的总裁,我打着哈哈,看到旁边的宁寅一直冷冰冰的,对面的萧恪则黑沉沉的,有一种坐立不安的感觉,好不容易吃好饭,萧佑和萧恪又说了些股票上的闲话,又关心了一下他的腿,然后才算完,散席的时候,我推着萧恪去停车场,看到宁寅上了萧佑的豪车,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
上了车萧恪一直沉着脸,吩咐司机先去市郊我那老房子。
进了屋他就开始咄咄逼人:“你和宁寅到底什么关系。”
我举起双手:“拜托……同桌那时候我们才多大,你当我恋童癖么?”
他冷哼了声:“你对他的关注莫名其妙,从前不知道还可以想是朋友情深,现在想起来,怎么想都可疑,他对你的态度也不对,明明对谁都冷冰冰的,一副全世界都欠了他的样子,凭什么对你就不同,你还为了他拿视频威胁我!要不是那样,那个视频我是不是永远都看不到了?”
我暗自叫苦:“不要乱吃醋,差不多当情趣就行了啊老萧,又不是十七八那会儿了。”
萧恪一把将我按在了床上:“你嫌我老?细想起来,你还和他一起拍的广告的,他看了你的纹身!”
我一哽,萧恪已经开始脱我的衣服,我面红耳赤:“你这是找理由欺负我吧!这么莫须有!我们是来搬东西的!”
萧恪使劲掐了一下我的腿:“你看他的时候那个包容柔软,是男人都忍不了。”
我缩起了腿往床里头躲,老床经不起我们两个男人的体重,开始咯吱地响起来,萧恪咬牙:“这都什么烂床破屋,王律师当时回来还劝我,小孩子骂一骂就算了,赶出去住那么恶劣将来心疼的还是家长。我当时就想,你都不心疼养了你十年的我,我心疼什么,你看看你为了宁寅就能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三年都不回来看我一眼,一个电话都没有,你就这么狠心。”
我看萧恪一直往牛角尖钻,大叫冤枉:“这关宁寅什么事!一开始就是你把无关的他扯进来的,我本来就没几个朋友!”
萧恪抓住我手腕整个身体压在我身上,两眼微微发红:“不许对别人动心。”
我心一软:“我没有对别人动过心。”
他抱着我半天不动:“腿一直好不了的时候,我一个人在那里胡思乱想,想着若是我腿一直好不了,你将来找了别人……那还不如一开始就死在哥伦比亚的好,我受不了,想一下都不行,每一天胸口都好像有火在焚烧,逼着自己一定要好起来。”
我将头埋入了他的胸膛,听到他胸膛里心脏激烈的跳动,他居然是真的在吃醋和紧张,我……让他这么紧张难过过?我何德何能呢,我抬了头轻轻去shǔn xī他的唇瓣,他微微张了口,我缓缓加深这个吻,他噙住我的舌尖,侧过头反守为攻,暴风一样的掠夺,我仿佛真的能感觉到他那激烈而绝望的感情,这些天他对我身体的近似于偏执激烈地反复占有,大概是在确认已经拥有我的事实吧?他是这样的缺乏安全感……我心中的愧疚一阵一阵升起,柔顺地让他予取予求。
、第57章
这天上完课电话又响了,还以为又是萧恪,心中正奇怪,他不是说今天有个重要合约要谈么?
接起来却是个陌生电话:“小芜么?我是爷爷啊,爷爷奶奶今天有些事想找你谈谈,你现在应该已经下课了吧?可以么?”
萧父萧母找我做什么?我有些心虚……不会是我们的事被发现了吧,都是男的都算了,我们现在在他们眼里可算得上是父子*了……所以虽然从前萧恪敢和我掷地有声地说敢在别人面前堂堂正正地说我是他的爱人,现在却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低调。
没谁喜欢将自己那点事让别人以恶毒的眼光随意揣测的。
到了约定好的茶馆包厢,萧父萧母对我的目光还算和颜悦色,萧母甚至还给我倒了杯茶。
看来是没发现,我站了起来接过茶杯,替他们斟茶。
萧父温和地问了我几句学业如何后,终于转入正题:“你现在回来照顾阿恪,感觉他脾气如何?”
我一愣:“和过去一样啊。”仔细想来,还是有些不一样的,他在感情上明显有缺乏安全感而显得多疑、暴躁不安、占有欲掌控欲比从前更旺盛的一面,需要我非常耐心地一再给他承诺和安抚,但是其他方面他依然和从前一样,克制而冷静,待人接物还是很有分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