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给他的只有两个字。
保重。
那时他手中捧着那封信,脑中迟钝的仿佛服用了昏睡散,分不清到底意味着什么,搞不懂为什么是这样的结果。
她陪着他一路逃亡,为何到了最后要跟着他上京的时候,她选择了离开。
那么猝不及防,打的他毫无招架之力。
后来他在那些纸篓里,看到了她内心的煎熬。
她说他睡了姐儿,就不能同他一起。
她说他将她当成了私产,她也不能同他一起。
人为何要这般自私,潇洒的一走了之,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
四年,过去的四年,他如她的愿,保重的极好。
他甚至没有寻过她,他一剑挥下,就将过去斩断。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时隔四年,就像当初她离开的那般,她又猝不及防的闯进来。
她还有了娃儿。
她不是不能有孕吗?为何她一转头,就能投入新生活,还嫁人生子。
她比他潇洒。
他这辈子没有服过谁,独独服她。她真真是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喜欢,说不喜欢就立刻不喜欢,将“随心所欲”和“追求自由”做到了极致。
梆子声响了两声,他终于出声:“随喜。”
随喜忙忙推开门,垂首哈腰,等待听令。
萧定晔冷冷道:“点十五个人,随本王继续夜探皇宫。”他得尽快将坎坦之事结束,他要尽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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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的坎坦街面已极少有行人。
妙妙站在客房的窗前,静静的等着霍顿将军府的人上门。
皓月挂在天上,旁边有个小星星,常年护在月亮周围。
曾经她不知道这颗星星叫长庚星,后来有个青年手把手的教她辨认。
一认就认到了现在。
此时她站在窗前,离她服用过“昏睡散”的解药已过了几个时辰。她的灵台一片清明,完全记得她今日的遭遇,也记得她今日见过谁。
如若她有能耐,她现下就能拿一把大刀,在夜里闯进那间民居,让那里的人血流成河。
如若不是他们从中阻拦,说不定她就能在娃儿们转移之前带着人去营救。
她的娃儿不会又丢一次,旁人的娃儿也不会。
他们还那么小,她寻去的时候,大小王那般的听话,即便恐惧到了极点,依然听她的话。
她让他们信她,可是她负了他们的信任。
她不能想象,当那些人带着他们转移时,他们的内心是多么的恐惧和失望。
此时房门传来几下敲门声,她抹了眼泪,低声道:“进来。”
站在门口的是哈维,并几个陌生面孔。
哈维带那几人进了房中,待掩了门,方站去妙妙身畔,低声道:“阿姐,那位四旬的汉子,便是霍顿将军。”
霍顿将军狐疑的打量着妙妙,却并未着急追问,只扌包拳道:“吴夫人。”
妙妙点点头,向来人做了个请的姿势,待众人坐去椅上,她方径直道:“今日我去营救娃儿时,曾见过令嫒,那耳环是她亲手交于我。她叫霍顿于兰,是也不是?”
霍顿将军一瞬间握紧了拳头,面上虽还保持着镇定,眼中已然风雨如晦。
妙妙低声道:“孩子们全都被关在囚车里,后来我逃出来寻帮手,等再带人回去时,所有的歹人和娃儿们全都不见。”
霍顿将军艰难道:“自小女丢失,本官差遣所有人寻找,包括乡间,都未能寻到。夫人提及今日在乡间农家小院看到孩子们,歹人定然是经常带着他们转移驻点。”
她紧紧盯着霍顿将军,道:
“您女儿曾说,歹人中有人曾穿着官靴,前来接应其他娃儿的人,皆双脚湿透。将军,您对坎坦熟悉,坎坦最近一次下雨是何时,您最清楚。您想一想,那日可有异常发生?”
霍顿将军道:“坎坦已半月未下雨,小女是六七日前失的踪……”
妙妙立时道:“河,或者溪流附近。前来接应的人途经之处,定然要淌过河或者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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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发两更,余下一更等白天我写完后再发。大概是下午一两点。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