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哗啦”一声被从外推开,冷风急速吹进,一个黑影迅速跃了进来,继而“嗞”的一声呼痛,跳起停留在窗沿上,不敢进也不愿出。
烛光一亮,猫儿披着外裳坐在床畔,笑意吟吟望着半蹲在窗沿的青年。
青年一脸的幽怨,扌包着手道:“贼婆娘,心真狠!”
猫儿扑哧一笑:“没有放老鼠夹子,已经是极大的仁慈。不过被几颗荆棘果子扎了扎,算什么伤。”
青年听闻,便蹲坐在窗沿上幽怨的望着她:
“原来那喜事并非是为你筹办。为夫便知道你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你饶了我这一回,我们夫妻同心协力想一想如何利用那姓罗的,可好?”
猫儿乜斜她一眼,用金簪拨着灯芯,倏地一笑:“好,你过来。”
她的手轻拍床畔,向他抛个媚眼。
他有些怔忪。
按照他的经验,他媳妇儿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现下被他几句话就说动,还爽快邀请他上榻,却有些可疑。
她吆唇一笑,解开外赏系带。
宽大裙摆“刷”的掀开,露出了一双腿。
纤细,修长,跟着他东奔西跑,没有存下一丝赘肉。
她媚眼如丝,向他发出邀约的一笑:“萧公子可喜欢?”
他当然喜欢。
喜欢的不要不要的。
她继续往床榻边上拍了两拍。
他内心的危险值立刻升了两度。
不对劲,极度不对劲。
她平日和他蜜里调油时给他甜头极正常,可现下是非常时期。
他早已经总结出她的阴谋,往往是在她最乖巧的时候,背后藏着给他最大的绊子。
他眼馋的往她双腿一望,忍痛摇了摇头。
“哦?”她眉头轻蹙,手臂往边上一伸展,外裳又往两边松开许多,他立刻咽了口口水。
她再向他抛个媚眼:“这样呢?”
他觉得他的定力怕是有些撑不住。
他的目光明明暗暗,眼中倒映着的并不是憧憧灯烛。
一个活色生香的女子就坐在他对面,展露的是他惦记了好几日的风情。
她又向他一笑,拍了拍身畔床榻。
他一吆牙,死就死了。
他纵身往前一跃的瞬间,她果然勾了唇角。
他内心大呼不妙,她已抬手按上烛台。
轰隆一声,一道栅栏骤然从天而降,接天连地,挡在了他和她之间。
他躲闪不及,如一只倒霉的王八,四肢齐齐撞在细密栅栏上。
栅栏“啪”的一声发出巨大动静,他继而便跌落在地,再次压到了荆棘果子上。
疼。
心疼。
猫儿已经笑倒在床,半晌方掩紧了衣襟,隔着栏杆看向他:“死鬼,真猴急。”
他从地上一跃而起,顺着窗户转身便走。
她忙忙按动烛台,收了栅栏,踩着绣鞋追去窗边,望着窗外的他,腻着声儿道:“怎地,这么容易就打了退堂鼓?难道本圣女都不值得你过五关、斩六将?”
他久久方愤愤道:“老子活了二十三年,还没丢过这么大的人!”
她“哎哟”一声,装模作样叹气道:“那可如何是好?我原想着,还需你再丢一次人,我就同你和好呢!你该知,冬日的夜里一个人睡,是有多么的冷……”
他当然知道,冬日的夜里一个人睡,岂止是冷。
她又叹气道:“昨夜我梦到了你,梦到你窜上了我的床,你我将将搂在一起……”
他不由顺着她的话音问道:“如何?”
她遗憾道:“鸡叫了,我醒了。你说,不知后事如何,是不是极令人心痒?”
他不由好了伤疤忘了疼:“你要如何?”
她眼中眸光狡黠,仿佛是随意的向他提起了一件事:
“听闻你我成亲当日,你那白马身后挂了一只搓板。我记性不好,你帮我想想,那搓板后来可派上了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