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灯光飘摇,窗纸上照出一个练剑的男子的身影。
他的软剑,后来乌兰寨主还给了猫儿。猫儿还未想起转交给萧定晔,便出现了他脑子不济一事。
后来那剑便一直放在她房里。
现下他在练剑,只不过是拿了一把拂尘充当宝剑,活动活动筋骨。
她吆唇等了许久,没有人开门。
真是莫大的耻辱。
她再敲敲门。
没有反应。
再敲敲门。
里间的男子终于不耐烦道:“何事?”
她内心的火噌噌噌冒了上来。
门口有一个主动送上门的美娇娘,你他娘的还有心思问何事。
她一吆牙,夹着嗓子道:“奴婢前来送茶。”
半晌后,房门开了道缝。
她轻轻推开门,先尝试探进去个脑袋瓜。
没有人。
相连的耳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她心下一喜。
萧定晔有洁癖,一年四季练过剑,只要有条件,一定会沐浴。
她蹑手蹑脚进了屋,立刻除下绣鞋,只着罗袜,蹑手蹑脚往耳房而去。
水声欢乐的哗啦啦,遮掩了她的动静。
她猫低身子,屏住呼吸,靠近耳房门边,顺着半边帘子往里一瞧……
单纯的青年靠在浴桶里,玩水玩的极开心。
猫儿心下一乐。
乖乖,你现下穿着皇帝的新衣,还不任由姑奶奶摆布?!
她当先溜到他摆放中衣的凳子边上,猫爪悄无声息的抓住月白中衣,往下轻轻一拽,偷偷溜出耳房,顺手牵了床榻上摆放的外裳,齐齐丢去房门外。
急急再要跑进耳房,她雀跃的步伐终于引起了萧定晔的注意。
他极为警惕的问道:“谁?哪个丫头,送茶水还没走?”
她将将要捏着嗓子再扮一回下人,倏地想到,他都没了衣裳,她还假装什么,自然到了她以真身见人的时候。
她深吸一口气,怀着必得的心思,一把掀开耳室帘子,靠在门边幽幽道:“死鬼,着什么急……”
眼前水雾忽的扬起,有人从浴桶里急速跃出。
她什么都未看清楚,只觉着身子一个踉跄,便没了依仗的转了一圈。
等她一把扶住浴桶稳了身子,再抬头时,一瞧见青年身上的衣裳怎么那么眼熟?
她自己的身上怎么那么凉飕飕?
她低头一瞧,面色立时一红,又勇敢的挺胸抬头:“我知道你就喜欢这样的,更深露重,时已二更,你我快刀斩乱麻,重修一回旧好吧……”
她刚刚将整句话说话,忽然一声极响的哗啦声,一个巨浪打来,满含胰子香的水激的她险些喘不上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