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两人的物种也更多。
猫儿走的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萧定晔便半蹲在她身前,道:“我背你。”
她绕开他,慢慢行在他身畔,情绪有些颓败:
“方才我就在你几丈之远,你只要举了火把四处寻找一圈,就能看到我。可是你被那两姐妹纠缠着,已经乐不思蜀。”
他忙喊冤:“何时乐不思蜀?我一时情急,唯恐周遭还有她们同伙,生怕你已被同伙绑走……”
他强行将她背在背上,边前行边分析:“一路逃亡,所遇之事皆凶险。可此谷中事,显见背后之人并非想要你我性命。最起码,并非立刻就想杀了你我。不知她们到底有何阴谋。”
猫儿郁郁道:“怕是背后之人看上了你,想考验你一番。若通过考验,就招你入赘,娶其小女,继承山寨。现下还未杀我,就是想利用我来探你人品。”
他低声一笑,同她打趣道:“如此说来,我竟能保住性命。届时我定然同寨主商议,也让他们留你一条命。”
她“哼”的一声挣扎跳下他背,看着他冷笑一声:
“萧定晔,在性命攸关之前,你就暴露出了本性?旁的男子想入赘不容易,你堂堂皇子想入赘哪一家,还不是手到擒来?”
他未想到他一句玩笑话,竟引得她动了火气,忙牵着她手,低声道:“怎地又使了性子?为夫是同你说笑而已。”
她一把甩开他手,翻起老黄历:
“一个正妃、四个侧妃,是不是都定过?
退了正妃前,是不是利用了老岳丈的助力?
退了楚离雁,是不是因为楚家没有利用性?
现下还剩几亲事?是不是还不够?”
他一滞,忙道:“怎地说起了旧事,那些都过去了……我现下只想有你一个。”
她冷哼一声:“夫人?妾室?这就是你打的好算盘?姑奶奶哪里值不得一个正室之位?呸,不稀罕!”
他同她在林中穿梭,一边要避开前树,一边还要想着应付她,一时颇有些手忙脚乱。
她还在喋喋不休:“方才逼供那两姐妹,碰到身子了?皮肤可光洁?触之可柔软?心中可**?”
他被她问的心中起了一蓬火,不由反唇相讥:
“当年宫里的柳太医,他因你没了性命。你若没有给他些暗示,他能为你做到不要命的程度?
掖庭的吴公公,你主动和他订了亲事,多时多次称他为前夫,难道不叫心心念念惦记他?
你出宫,那什么王员外,不是为了你鞍前马后陪你去衢州?
那什么贾忠良,你三年前巴巴将他从旁的铺子夺过来,后来还想同他定亲,难道就真的同他没有情分?
广泉府的王三,你仓那云岚同他可订有娃娃亲,现下还保留着亲事!”
他向她咄咄逼近,面色铁青望着她:“在广泉府,我外出近一月,留给了你同他大把时间、大把机会在前,你为何不同他提出退亲?!”
他一把从衣襟中掏出凤飞玉佩,丢去她怀中,一字一句道:“亲事,信物。胡猫儿,你好样的!”
此时雾已散去,对面悬崖石廊里站满了各门主。
心窍门主淡笑道:“人之七情六欲中,妒、恨最能操纵人心,使人失去本我。若是真情,便是有妒与恨,也不会影响真情。”
风水门主一大早已赶来,此时卖弄道:“那两人所在的林间,却是一道树阵。树子植的看似凌乱,实则内有乾坤。扰花人眼,撩动怒、恨、嫉。”
此时远处那二人的说话的争吵人几人虽听不见,然而那争吵的架势却显示出语言之激烈、情绪之激动。
风水门主得意的向诡道门主扌包拳作揖:“感谢贵门仗义相助。”
诡道门主翻了个白眼:“……帮着种种树而已,算不得出大力。”
此时,林间的二人已经将对方所有的黑历史全部搬了出来,
女子最开始因对方的亲事多而伤心,说到后面,又追溯到她刚遇上萧定晔时所受的折磨。
男子因女子的追求者多而伤心,说到后面,又追溯到她想利用他解毒、而假意同他相恋的心机。
两个人的牵绊太多,每个人坑对方的过往一时半刻哪里能说尽。
争吵持续难止,最后以猫儿扑上前,一口吆住萧定晔的颈子而结束。
天气有些阴沉,没有一丝阳光。
萧定晔坐在树下,摸着自己颈子上的伤处,脑中终于开始了反思。
没理由啊,过去那些事儿,虽然偶尔也令人惆怅,可没理由让两个人吵成这样啊!
他转头看着坐在几丈之外的猫儿,想了想,先咽下满腹牢骚,同她搭话:“你真的对我怨气这般多?”
猫儿冷哼一声,总结道:“不是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