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牢光线昏暗,惨叫阵阵。
青年坐在椅上,冷漠的望着正被行刑的女囚。
叛国罪是什么死法?
千刀万剐。
已是第三日,女囚四肢已现森森白骨,躯干还完好无损。
心肝肺完好,就会死的慢。
死的慢,切肤之痛便要体会的多那么几千刀。
行刑的刽子手在向疼晕过去的女囚泼去一桶盐水将她激醒后,照例站去萧定晔身畔,恭敬问上一句:“公子真没什么话要问她?公子若还有想知道的,该抓紧时间问。”
萧定晔缓缓踱去女子面前,目光淡漠。
“该知道的,我已知道。你如若害的她,我总要千百倍的讨回来。可惜我时间不够,否则还能想法子让你多活一个月。”
被绑在柱子上的花面女子奄奄一息,没有任何能同他叫板的精力。
他后退几步,只向刽子手努努下巴。
刽子手立刻上前,从墙上换下一把大刀,端起案几上的酒碗仰头饱含一口酒,扑的一声喷在大刀上,手起刀落,脑袋倏地滚落,血浪喷射而出。
……
府衙前院的会客厅里,府尹大人望着眼前一身血腥味的五皇子,满心惴惴。
萧定晔瞟他一眼,问道:“被假圣女诱骗来的各家家眷,你可知如何处置?”
府尹忙忙道:“下官知道。”
一停下来,立刻又补充道:
“那些实质上已参与了叛乱的,阖家都要入罪。下官先寻个罪名拘着,等风声小了,再送上京。
那些想叛乱还未有真行动的,将家眷放回去。此回他们被泰王的人灌了mi yào险些夺走家产,回去定然要和泰王反目……要的就是这个反目。”
萧定晔点点头:“你自来都是靠着平叛、剿匪之事升官,希望你在大事上再莫糊涂。否则,周遭各州府官员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可知?”
他话说的轻巧,府尹却已全身湿透,战战兢兢表着忠心:“下官再不敢糊涂,再不敢心存侥幸。”
又刻意示好:“殿下放心,此去三百里,周遭所有州府,缉拿殿下都只是做个样子。”
手往前一伸,在面前案几上放下一个油纸包:
“这是贱内此次糊涂,连带着占来的所有银子,一共五百两。下官再添了半生的积蓄,凑够一千两。
纸包里还有广泉府境内详细舆图,祝殿下后途平顺,早日回京。”
萧定晔取过那油纸包在手中捏了捏,揶揄道:“广泉府富庶,你半生竟只攒了五百两?”
不欲再同他计较,将油纸包塞进衣襟内,负手出了会客厅。
府尹跟在身后恭敬相送。
出了府衙,他跨上马背,又同府尹道:“本王之事,你若说出去……”
府尹忙忙作保证:“殿下的身份,下官给任何人都未提及。下官知道轻重,此时万万不是对外送消息的时候。”
他便点点头,一甩马鞭,疾驰而去。
王宅外院里,猫儿在一堆工匠的围观下,已将珍珠养殖的关键步骤——植珠核演示和讲解完毕。
她叮嘱道:“以上步骤看着繁复,实则熟能生巧。再加上特制器具辅助,养殖珍珠并不算难。”
她在水盆里净过手,起身瞧见王三正踩着石阶站在檐下,便步出人群,站去他身畔,从袖袋中掏出一叠纸交给他:
“养殖珍珠的所有步骤、水质水温要求等,皆详细写在纸上。特制器具样式,也画了下来。
只怕最多五年,你就是整个大晏最厉害的珠商。”
他接过厚厚的一叠纸,随意翻开细看。
她不禁一笑:“我这一手的字拿不出手,你将就看看。”
他原本想要说“确实拿不出手”,目光对上她的笑脸,已经到了唇边的话却又收回,违心道:“勉强能入眼。”
她“哈”的一笑,扌包拳一揖:“客气客气。”
树上的鸟雀叫的热闹,日头如火一般泼洒下来,他不由道:“天气如此炎热,不如等到凉快的一日再走……”
半晌等不到她回话,转眸去看她时,却见她的目光盯在前方。
一位青年才进了门,见她在此处,立刻直直向她行来。
待到了她面前,萧定晔望着她道:“可已收拾好?”
眼中没有旁人,连同王三客套寒暄一番都没有。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转眸望着王三:“便是多的三千两不给,此前说好的两千两,是否该移交给我?”
王三便探手进袖袋。
眼前的情侣已经开始拉拉扯扯吆耳朵。
“别拿他的银子。”
“凭什么不拿?那可是我用命赚来的。”
“我不喜你拿他东西。”
“就要拿!”
王三听闻,心头不知为何有些快意,手在袖袋里一抓,除了将原本就已准备好的荷包取出,还顺便再带了几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