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上伤口呈撕裂状。
大量清水配合胰子,冲洗过一炷香的时间,猫儿方住了手,一脸担心同萧定晔道:
“被狗吆,伤口不能包扎,要通风。这两日你连外裤都不能穿,得将伤口晾着。”
紧紧搂着她的青年,做出一副怕痛模样,只“嗯”了一声,没有多的话。
猫儿担心道:“可是极痛?”
探手探了探他额上,触之确然一层湿汗。
她叹气道:“你堂堂皇子,便是狗扑上来,不知道躲?你可知,被狗吆,一个不慎就会要了小命?不止是狗,猫、耗子、猛兽都可能携带剧毒。”
她要将他拉起,他终于嘤咛一声:“痛。”
手上却依然保持紧搂她的姿势。
她不由抹去他额上汗珠,低声道:
“你伤的不轻,我涂后背的膏药不知能不能给你用。万一里间的药材和牙毒有抵触,只怕你毒发更快。
你今夜怕是不能回你房里,只能在我床上歇息。我守着你,若你发疯要吆人,我立刻用bi shou砍死你,这样至少我能保命,免得被你传染。”
他闻言,终于舍得抬头,目光炯炯望着她:“你担心我?”
她忙道:“你是我的护卫,若你死了,荒郊野外我如何活下去?”
她的回答,显然不是他想听的。
在这个被狗吆的夜晚,房中有一种另类的浪漫。
她才沐浴过,一身皆是清新之气。
她十分仔细的为他治伤,还主动让他搂着她。
他知道搂着她是什么感觉。
也知道和她躺在床上亲密交流是什么感觉。
更知道日上三竿不愿醒是什么感觉。
堕落。
那个感觉叫堕落。
令人愉快的堕落。
这一刻,他不满足于和她保持“同路人”的关系。
他想要堕落。
他还想将她搂的更紧时,她立刻拉着他往硬板床上而去。
他仿佛被勾了魂,手掌牢牢粘在她背上,脚已跟着她往前。
纵然小腿疼痛,然而那股痛隔着一层什么,对,梦,隔着一层梦,虽然痛在他身,却又不像痛在他身,显得不真实。
不真实到他能忽略那痛,将注意力全都放在她身上。
她果然值得他的全身心关注。
她毫不扭捏的将他推倒在硬床板上,除去他的鞋袜,极小心的解去他的下裳,将一床被褥盖在他身上,只露出被吆伤的那一截小腿,低声道:“你先歇息,我守着你。”
他依旧有些愣神。
今夜的她就像梦里的她一般。
在他的梦里,大多数情况下,她都极冷漠。
然而也有寥寥几次,她展露笑颜,向他温言软语。
可梦里温柔的她如镜花水月,一碰就碎,一碎他就醒,醒后便要郁郁半晌。
今夜的她……他再碰了碰她。
结识的,温热的,鲜活的,没有一碰就消失的。
她见他神色怔怔,恐防他压力大,更加的细声细语道:“也不是每次被狗吆,都会没命。要看那只狗有没有携带牙毒。”
她主动握着他手道:“你身为皇子,从投胎开始就比旁人命好了不止一星半点。好运还会继续罩着你,一定不会发病。”
他正要说些什么,房门忽的被敲响。
她立刻探头吹熄灯烛,粗着嗓子做出不耐烦的样子:“深更半夜,谁敲老子门?”
门外传来一声娇媚之声:“大爷~~可觉得寂寞~~奴陪你进来说话~~”
这是已忙活过一轮的姐儿,开始准备做翻台生意。
猫儿立刻道:“走走走,老子中意男人。”
外间的姐儿听闻,低叱道:“断袖死汉子。”转头敲响了旁的房门。
窗外月光明亮,一片清晖撒进来,照的四周影影憧憧。
猫儿转头望着萧定晔,抿嘴窃笑,悄声道:“你猜,过一会,会不会真的有兔儿爷送上门?”
外间姐儿的娇媚声继续传来,一声开门的吱呀,不知敲开了哪个汉子的门。
那汉子是个急性子,只须臾间,那动静便透墙而来。
那动静到底是何动静,成年男女皆知。
是一种想让人堕落的动静。
此前猫儿一人在房里,听到这些声音,便还罢了。
现下还萧定晔同处一室,再被那动静一撩拨,便有些面红心跳。
偏生外间的阵仗一阵大似一阵,那姐儿的声音也越来越张扬。
影影憧憧的房里,仿佛忽的点起了地龙。
周遭空气充斥着令人不安的燥热。
坐在床上的青年仿佛也有了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