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冷冷道:“关键之处在男人身上,你若连这个都不懂,便是宫斗一辈子,也斗不明白。管好你家汉子,本大仙看到他就恶心!”
王五立刻倒戈。
他转头看她:“说恶心,太过了吧?殿下何处恶心?”
便是趁着此时,楚离雁立刻前扑,手中不知拿了何物,往王五身上用力一戳。
王五立时一痛,转身望向楚离雁,猫儿便看清他背上扎着一只bi shou。
王五忍痛扌包拳道:“楚小姐,请!”
楚离雁冷笑一声,目光越过王五,向猫儿望去:“今日是他,下回便是你。”满身杀气转身而去。
猫儿着急同王五道:“怎么办?快去医馆。”
身畔几丈远,便有一家医馆。
郎中检查过,安慰道:“好在bi shou扎的不深,拔刀之后只需缝两针,回去养着便可。”
王五虽一直未呼痛,然额上已全是汗珠。
猫儿叹气道:“你哭吧,男人哭吧不是罪,我不会嘲笑你。”
王五只面无表情等着拔刀。
猫儿回想起方才楚离雁的狠劲,心中又将萧定晔咒骂无数回。
若不是他这个罪魁祸首,楚离雁能盯上她?
一时王五跟着郎中进了里间诊治,猫儿坐在大堂上等待。
未几,又有病患断断续续而入。
一位老妪抓过药,问着伙计:“可知旁边柳郎中的医馆何时开张?”
站在自家医馆,却探问旁的医馆。伙计自然不给老妪好脸色。
老妪叹了口气,捶捶腿道:“我这老寒腿,只有柳郎中才看的好些。你倒是蛮横,若你家坐堂郎中医术好,老婆子我何须问旁人?”
便有旁的病患搭话道:“自年根儿,柳掌柜的医馆就关门大吉,到现在也没见开门,只怕此后都不会开啦。”
猫儿心中一动,见那老妪抓了药出了门,她便起身跟上去,悄声探问道:“阿婆方才所说的柳(刘)郎中,是哪个柳(刘)?他的医馆开在何处?”
老妪唉声叹气道:“那柳郎中医术精湛,一门两代都是太医。柳郎中从宫里退下来,便在此开了医馆,诊金低廉,从未瞧不起我们穷苦人家。”
她往几丈外一指:“便是在那处。若柳郎中的医馆不关门,这家就开不了张。医术差劲,态度还不好。哎!”
猫儿顺着老妪所指往前行几丈,果见一间铺子挂着“柳记医馆”的招牌,而医馆门紧闭,并未开门迎客。
她正在门边徘徊,却隐约听得里间有了动静,铺门忽的被从里拉开,走出两个汉子来。
猫儿惊得立时后退几步,怔怔道:“你们……哪位是……柳郎中?”
其中一人道:“医馆早就不做啦,要改做旁的买卖。公子可有兴趣看看铺子?此处沿街,rén liu量大,做任何买卖都日进斗金。”
猫儿恍然,原来是中人带人过来盘铺子。
她装作被中人的话吸引了的样子,跟着进了铺子。
里间是平常医馆的模样,前面是大堂,后院用来制药。
大堂药柜偶有大开,露出里间已变霉的药材,可见主人当时离开的多么突然和慌乱。
猫儿故意装出与柳郎中相熟的模样,探问道:
“此前在下数回前来问诊,柳郎中皆言要靠铺子养老,怎地说关门就关门?
如若我盘下铺子,过上三月五月,三年五载,柳郎中回来要回铺子,岂不是要与他伤和气?”
中人笑道:
“公子有所不知,柳家当时只是赁了铺子,东家并非姓柳。柳家突然失踪,租金却只交到去年年根。
东家良心,一直等到过了半年,才决定租出铺子。柳家已拖欠了半年租金,便是再回来,怎好意思来夺铺子?”
猫儿一阵怔忪。
看这架势,柳家便是偷偷回了京城,再来铺子前露面的可能性已极小。
她隔着衣裳抚着贴身玉匙,也不知这烫手山芋何时才能甩出去。
待从铺子里出去时,王五已缝完伤口,出了医馆,正靠在马车上等猫儿。
他的目光从“柳记医馆”的牌匾上移开,望着猫儿冷冷道:“你若是再乱跑,被楚家人暗中给上一刀,主子便是将我杀头,你也回天乏术。”
猫儿只得掩饰道:“小爷要做买卖,迟早要物色铺子自己开店,去旁处看看十分正常。你没跟在我身旁,算你失职,你怎地还倒打一耙?”
王五无语:“谁倒打一耙?!”
两人回了宫,猫儿将将放下纸张和颜料,秋兰便传话道:“慈寿宫前头来了人,让姑姑一回来,立刻过去一趟。”
猫儿心中一跳,探问道:“来送话的是谁?面色如何?”
她今儿踹了萧定晔,已过了两三个时辰,消息只怕已传遍阖宫上下。
太后和皇后那边,定然都为她准备了板子,正等着给她个痛快。
秋兰知道她为何担心,只悄声道:“姑姑莫怕,吴公公那头已做好了准备。如果姑姑被赐了板子,吴公公便会带着圣旨,去寻杨临公公出面为姑姑开脱。”
猫儿心下感激,慨叹道:“果然夫妻还是原配的好。若我度过此难关,我便同吴公公复婚,好让他日后下了地府时,此生有妇,不留遗憾。”
此时别处的吴公公连打几个喷嚏:“嗯?谁咒咱家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