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奇道:“你自己都不知?”
他指一指最上面的木箱,道:“在那里,爬上去。”
她迷迷糊糊便开始踩着下面的木箱往上爬,掀起了最顶上的箱盖。
箱子里黑乎乎,仿佛蒙着一层雾。雾里窸窣声源源不断,充斥着整个耳道。
她转头看向黑衣人,黑衣人面上黑布却不见了踪影。
他的面颊微有些黝黑,眉长入鬓,鼻梁高挺,看她的目光冷若冰霜。
他站在地上与她遥遥相对,点燃手中火把向她递过来。
“仔细看,一定要仔细看。”他道。
她忙忙接过火把,往木箱里一照,数万虫豸仓皇离散,显出一具高度腐败的女尸。
她惊惧的立时后退,原本站在地上的男子却忽然出现在在她身畔。
他指着女尸的颈子道:“仔细看,她戴了什么?”
她抖抖索索看过去,女尸脖颈白骨森森,其上挂着个坠子,那坠子白玉雕刻,是个貔貅。
她倏地一惊,却见那女尸忽的睁了眼,向她微微一笑,语声清冷又妩媚:“你去了何处?这里才是你的棺材呢。”
她脑袋仿似要炸裂,立刻扑腾着转身要逃开。身畔的青年却语声凄厉道:“胡猫儿,你牵连本王……”一句话未说完,七窍忽然涌出无尽的鲜血……
她厉声惊叫,蓦地直起身子,坐在长凳上大口喘着气。
桌边忽的有人冷冷道:“你没心没肺能睡着,也算一种本事。”
她倏地转头。
站在她身畔的青年面上俱是血点,看她的目光如梦里一般冷然决绝。
她身子一晃从木凳上栽下去,抱着脑袋惊声尖叫。
……
耳室门口,少女的身子还在发颤。
不远处,随喜侍候着萧定晔抹去面上血迹,探问道:“殿下的衣裳要不要换,那白家郎虽说并无恶疾,可一口血喷过来,到底带了些血腥之气。殿下回了营,要被人闻出来。”
萧定晔沉默的点点头。
随喜忙忙进了耳室,半晌夹着一套干净黑衣出来,经过猫儿身畔时,低声道:“稍稍再等一等,咱家就同姑姑一起回宫。”
猫儿低声“嗯”了一声,再不敢多说。只那一声“嗯”却也中断了两回,依然是一副吓破了猫胆的模样。
随喜恨铁不成钢道:“殿下又不会吃了你,你怕甚?”
一主一仆去边上换了衣裳,萧定晔方交代着随喜:“明儿……不用带她来。”
随喜哈腰应下。
他再忖了忖,冷冷道:“去寻……十斤珍珠,悄悄给她送过去。”
随喜探问道:“送何种品质的?”
他的脸拉的更长:“被贬到废殿的宫女儿,还想配上东珠?”
随喜便不敢多问,见自家主子再无吩咐,退去猫儿身畔,道:“祖宗,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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