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着脑袋看他:“可是说你风流好色?”
他帮着她补充:“还吝啬成性。宫里没有任何下人,曾收到本王的赏银。”
她听他又恢复了“本王”的称呼,心知他摆起了架子,一时简直要后悔的捶心。
早知道就不该提这码子事,这位皇子的吝啬她又不是没领教过,还欠着她珍珠、蜂蜡和干花瓣呢!
她正要说上两句话将此话题移开,颈子倏地温热,她领口里的坠子已被他捞了上来,一瞬间就从她脑袋上扒拉了去。
继而他说出更令她心碎的话:“余下的两件,等回了废殿交还给本王。”
她身子一晃,心疼的简直不能忍。
他继续冷着脸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宫里更没有,记好了。别哪天因着贪财,将自己小命丢掉。”
深更半夜,他在树梢子上同她身体力行的讲鸡汤,并没有起什么作用。
她的嘴瘪了几瘪,一颗心拔凉拔凉,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哑声道:“这个事情告诉我,男人的话若能靠的住,母猪就能上树。”
他本来硬起的心肠迅速一软,揶揄道:“你作为母猪代表上了树,有何感想?”
她转头再不理他,只默默看着院中“小鬼”们的跃上跃下的表演,将殿里的下人和主子惊吓的吱哇乱叫。
他看她兴致大减,不由提眉道:“报仇是给谁报仇?是给我啊?”
她一动不动的望着院里,只低声回嘴:“殿下为何出手帮奴婢报仇?还不是为了今后更好的利用。”
他一滞。他维护她大仙的名声,确然是为了他自己。
她身有猫妖和阎罗王义妹两重大名,在被胖揍了的情况下,若不出手报仇,到了明日,只怕阖宫上下都要怀疑她的名头。到了后日,只怕朝中和军营里,都要传出“假冒、欺君”的言论。
他如此做,自然是为了日后更好的利用她。
此时,院中的“小鬼”们已按照此前的安排开始发声:
“大胆凡人,敢出手迫害阎罗王义妹,快快出来受死。”
“无知妇人,快露出你的颈子,本鬼差勾了你的魂魄就走,半点没有疼痛。”
此时,萧定晔却扬声接了话头:“怎能让她不受痛的死?本王义妹被打的疼痛就白受了?”
猫儿低声“哧”了一声,喃喃道:“虚伪。”
他并不理会她,继续高声道:“得让她痛,痛不欲生后再勾她魂魄。阿妹,你想让她如何个痛法?”
她不搭腔。
他推了她一把。
她继续不搭腔。
报什么仇阿!报仇只是为了顺一口气,钱财才是最真实的啊。
明明在井下坑道里说好,这些玉石都给她,又要无理的讨回去。
一间、两间……一下子,好几间铺子的成本银子都没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见她不接话,只得再提高声音说一句:“你们将她拉出来,先堵上嘴。让本阎罗王想一想,如何让她痛死再勾魂。”
小鬼们登时破门而入,里间所有下人和主子们的哭嚎声只响了一息,便转成了呜呜咽咽的挣扎。
随即所有人被推到院中,跪倒在地,在众“小鬼”的包围中险些昏死。
萧定晔将猫儿一拉,凑近她耳畔道:“真的不配合?”
猫儿长叹一口气,高声念了声佛偈:“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萧定晔见她竟然是要转头帮着对手的架势,立刻捂了她嘴,顺势将那坠子重新塞进她手中,咬牙切齿道:
“本王今天算是知道什么叫‘热脸贴冷腚’,下回再有人揍你,最好直接揍死。”
她幽幽转头看他,却将坠子丢回给他:“我再不上当。捂热了又要回去,还不如不给。”
他此时只想将戏演完,早早回营,不想拖拉下去,立刻道:“再不往回要,你安安心心拿着,如何处置都由你。”
她蹬鼻子上脸:“如若违誓?”
他一咬牙:“让本王大事不成!”
她得意的望他一眼,立刻中气十足的扬声道:“……自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本猫妖觉着,将她们咔嚓咔嚓吃掉,一点肉渣子都不剩,自然不能惹尘埃,这一页也就翻过去了。”
院中的宫娥同新白娘娘们惊得肝胆俱裂,口中呜呜作响。其中新白娘娘仿似已被勾了魂,只余下软塌塌的身子靠在宫娥身上,没有一丝余力。
萧定晔睨了猫儿一眼,扬声配合:“好主意,只是阿妹几日前才吃了个人,现在又吃,阿妹不腻吗?”
她“唔”了一声,思考道:“是个好问题。没有两瓣蒜就着,尤其是野蒜,就这么直接吃,是有点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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