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
大皇子一开始觉着他狗眼没瞎。
等到最后,嘴唇的肿胀蔓延到面,脸颊的肿胀挤得双眼都睁不开时,他觉着,他的狗眼仿佛真的有点瞎。
猫儿打的有点累,重新穿上了绣鞋,转头嘱咐大黑:“废殿在何处,知道吗?算了,不拘去哪里,叼一把砍骨刀来,咱们分肉拆骨。”
大黑这回却听不懂,只迷茫的看着她。
她只好拍一拍它狗头:“将人看好,他动一回,你莫惜力,直直往他要害处咬,让他和五福当好姐妹。”
她重新将罗袜塞进大皇子口中,起身往外而去,心里思忖着,得找个一劳永逸的法子,绝了这厮的龌龊心思。否则莫说她,废殿和浣衣局还有旁的美娇娘,总不能天天提心吊胆。
她踩着积雪前行,将将从旮旯里绕出去,便瞧见一位青年长身祁立,头戴玉冠,一件十分珍稀的黑狐披风搭在他肩上,映衬的他的眼眸深不可测,全然没有钻了一夜地道的憔悴之色。
五福便躲在这位青年的披风下,向猫儿讪讪一笑,喃喃道:“我……我瞧着黑毛亲切……”
猫儿恨恨瞪了他一眼,抬眼看着萧定晔:“知道你要以势压人。去吧,你那色胚大哥在后面绑着。”说话时,她的手紧紧压着她衣领,以防那价值千金的坠子被他收回。
他见她衣裳发髻虽有些不整,眼眸却璀璨如星子,心知她占了上风,不由略略松了口气。
他先不谈此事,只牵着她手臂,将她拉到背风处,沉声问道:“祖母如何?”
她只怔了一怔,便想起太后上妆前的苍白脸色,同时也想起了太后的警告:“妆要化好,嘴巴也要严实,可明白?”
她立刻摇摇头:“不能说,说了我脑袋不保。”
他立刻有所意会,只低声道:“慈寿宫可能有细作,我放心不下祖母。未来几个月我都要忙地下坑道之事,顾不上祖母和母后。你聪慧,日日往慈寿宫和极华宫里去,多多留心着点,可好?”
他眸中神色认真,没有半分调笑之意。
她立刻慌了神,急急道:“你……我不信你手里没有旁人……我都是中了毒的人……”
他早已料到她要拒绝,嘴角一勾,立刻向她伸手:“夜里坑道里放在你那处的,价值千金的宝贝,都还我。”
她从善如流,立刻取下颈子上的坠子,丢进他掌中,急急退开他两步远。
他吃惊瞧她:“你竟然有不爱银子的时候?”
她不理会他,急急再走开几步,想起五福还扣在他手里,立刻回身拽了五福就要走。
他不追她,只适时道:“若祖母和母后日日宣你,难道你能抗命?”
她匆匆逃开的步子一顿,低头问五福:“你在宫里时间久,你说说,上头要宣姑姑去砍头,姑姑如何躲过?”
五福极为天真的一笑:“不怕的不怕的,姑姑能起死回生的。”
哎……猫儿长长叹了口气,指使五福先去寻大黑,方原地调转了身子,看向两丈外的萧定晔:“我只每日去为两位娘娘上妆,宫斗的事一概不参与。”
他面上缓缓浮上微笑:“成。”
她向他一伸手。
他凌空将坠子抛给她。
她提了最后一个要求:“你将你大哥吓个魂飞魄散,让他日后听到我的名字就发抖。”
他叹了口气,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