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你不必内疚。我只是很震惊。我不知道,他那么狠心。”白瑾霜喃喃说道,“虽然我和唐家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听起来,还是有点难受。”
“他那么年轻就在督军的高位上,手握大权。和我这种没有实权的少帅还不一样。所以,他背后一定会有些不得已的苦衷的。我刚刚说萧倾陌的话,说得实在是太过了。我错了,你不要激动了。”冯文南连连退让。
“算了,无所谓了。随他吧,我也死心了。”
“霜儿,你没事吧你这样,我真的很担心。”
“放心,为了孩子,我一定会好好活着的。”
“霜儿,你也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支持你的。”冯文南一脸诚恳。
白瑾霜的心却已经沉到了谷底。
原来,他几次都不肯说爹爹是怎么死的,是因为他就是送爹爹上路的凶手。她在理智上非常清楚,当时他是为了所谓的革命,形势所迫,也可能有更多隐情。
但是,她在感情上,她还是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算了吧,看来,他们之间的缘分真的到了尽头。
她回到院落,却发现有只毛茸茸的小猫,蹭着她的脚。
“霜儿,这只小猫咪是送给你的。”冯文南说道。
白瑾霜抱起小猫,看到它浑身雪白雪白的。
“好可爱。”她终于有了点笑意。
“彩蝶说,你在府里有只小猫宠物,是白色的。所以,我也给你买了一只,希望能给你解解闷。还有,你看看。”他指了指走廊那里。原来,那里挂了一排鸟笼,里面是毛色光亮的黄鹂。
“如果你需要解闷,就让它们给你唱歌。”冯文南柔声说道。
白瑾霜对冯文南的举动的确有点感动。
“谢谢”白瑾霜赧然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又让你破费了。”
“千万不要客气。霜儿,是我乱说话才让你进了躺医院的,我都愧疚得不行了。这不过是小小的赔罪礼物,请笑纳。”
“那谢谢了。”白瑾霜勉强笑了笑。
“对了,今天阳光多好来,你来这里坐坐,晒晒太阳吧。你不要老是在房间呆着,人会没精神的。”他拉着她在院子里坐着。
白瑾霜病殃殃地答应道,“嗯。”
冯文南毫不气馁,“别不高兴啦我给你讲讲我在国外的趣事,好不”
白瑾霜一听是国外的趣闻,眼里有了些好奇。
于是,冯文南手舞足蹈地讲了起来,白瑾霜还是闷闷不乐。
直到冯文南讲了一个笑话,“有个外国朋友,向我学龙国话,问我请人用餐怎么说。我说,就是请人吃顿便饭。有一天,我请他吃饭,点得稍微松裕了些。结果,他对我说,谢谢你,今天请我大便饭了。”
白瑾霜正在喝水,听到这个笑话,忍不住笑,不由得将水喷了一地。
冯文南赶紧扫了扫她的背,“哎呀我就是想哄你高兴,怎么越说越错啊”他懊恼说道。
“不是,真的很好笑。”她笑了笑说道。
“呵呵呵你高兴就好。”冯文南也憨笑起来。
白瑾霜从冯文南眼里看到了眉开眼笑的自己。她暗暗想,还是开心的自己好看。看来,是时候给自己一点阳光,勇敢一些了。
没想到,在远远的大门口之外,有两个人一直默默在站着。为了透气,白瑾霜家的大门没有关上,他们可以远观到院子里的人。
“许桑,你不是说她因为被抛弃想不开,进了医院吗”萧倾陌淡淡说道。刚刚听到消息的时候,他心里有点愧疚,但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原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手下的人是这样说的。”许桑尴尬地解释。
“看看,她活得好得很,笑得不知道多开心。她哪里像个被抛弃的女人”萧倾陌冷笑着说道。
“说不定她是强颜欢笑。”许桑不满地说道。
萧倾陌不知道心里哪个地方有无数只爬虫在咬着。
他不满地“哼”了一声,“不仅蛇蝎心肠,而且水性杨花她说的对极了,我真是瞎了狗眼了。”
他说完,挥袖而去。
他怒气冲冲地坐在自己的车里。他的脑子里浮现了更早前去见那个洋医生时,洋医生对他病情的推断。
他问医生,“他们都说我的夫人是我最爱的女人,为什么我很多事都记得,偏偏忘了她,而且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个医生思考了半天,终于说道,“其实,我们人的大脑很非常复杂的。我得好好地解释一下。”他用蹩脚的龙国话说着,他怕自己表达不清,还画了一个圆圈,分了好几块,“这是我们的大脑。我们的大脑把记忆分为好几等,有非常重要的,重要的,一般重要。我们把记忆放在了不同的盒子里。很有可能,你把关于你太太的记忆放在了非常重要的盒子里。但是你受伤时,刚刚好把这个盒子损坏了。”
那个医生还说,盒子损坏了,也许有天身体会自己修好,也许就一辈子修不好了。
当时,萧倾陌觉得这个外国医生简直是在胡说八道。这是什么理论还说这个医生是大吉利国最有名的脑科医生
但是,他现在转念一想,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还是有点道理的。
特别是他看到她和冯文南有说有笑,他心里真是非常不舒服。但是,他怎么修好这个盒子呢医生没说清楚,他也不知道。
只是很快地,事情很快有了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