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氛围又好像不太和谐了。【】
萧倾陌却不生气,只是微微一笑,“老师的脾气还是一点都没改变。我们虽然现在看上去各有所求,但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学生不过是经过,来看看您的。”
白瑾霜突然意识到,为什么萧倾陌没想着带她来拜访这位老师了。因为这是一件自取其辱的事。也是,他现在是个军阀,割据一方,自然和提倡共和的人政见不同。
方心咏走了过去,扯了扯方敬宏的袖子,“父亲,师兄就是来看看您的,您怎么这样对他啊?”
方敬宏好像觉得自己刚刚过分了。于是,缓缓了神色,对萧倾陌说道,“请到里屋一叙吧。”
他又看了看他身边的白瑾霜,皱了皱眉,“这位是?”
“父亲,这是师兄的姨太太。”方心咏的语气是说不出的鄙视。
方敬宏果然脸色又阴沉了下来,自顾自地进屋里去了。
萧倾陌对白瑾霜说道,“这个庭院风景甚好,你先这里等我吧。要不,你先回去也行。”
白瑾霜乖巧地说,“我在这里等督军就是了。”
萧倾陌于是先进去了,方心咏居高临下地看了白瑾霜一眼,也进屋里去了。
几个人走进了屋里,方心咏看着方敬宏还是黑着脸,萧倾陌却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心咏,你先出去,我和你父亲有话要谈谈。”
方敬宏没有开口。
方心咏点点头,却又说道,“父亲,你对师兄好一点。别生气呢。大夫说了您身体不好,不能再动怒了。”
方敬宏这才笑了笑,“小丫头,快去帮父亲招待一下你的那位师嫂吧。记得帮我们把门关好。”
方心咏不屑地扁扁嘴,转身离开。
萧倾陌一见方敬宏,一下子就想跪下,“老师。”
方敬宏一把将他扶住,“你这孩子,分明学的是新思想,怎么又搞这些封建礼数了?”
“实在是因为太想念老师了。五年了,学生都不敢来看您一眼,就怕引人怀疑。如今,学生算是站稳了脚跟,才敢偷偷见老师一面。”萧倾陌哽咽地说。
“老师知道你特别不容易。你的苦衷,我都知道。我也很想念你,知道你这些年举步维艰。你看看你,已经长大成人,不是以前那个毛头小子了。”方敬宏也很感慨。
“是,岁月飞逝,老师也……”萧倾陌看了看他满头的银丝,没有继续说下去。
“哈哈,老师老了啊。老师有生之年,应该看不到共和实现了。”
“不会的,老师,现在有志之士很多,我们从来没有放弃。”
“哎。”方敬宏叹了一口气,“刚刚对你那么无情,也是为了你好。你现在是督军,不要让人留下什么话柄了。”
萧倾陌笑了笑,“谢谢老师的一片苦心。我不过是来探访恩师,闲聊家常,也不怕别人说什么。”
“来,我们好好聊聊。”方敬宏拉着萧倾陌坐下来,“谈谈你以后的计划。”
“是,学生的确有很多疑惑,要请教老师您。”萧倾陌笑着说道。
于是,两人在茶桌前促膝长谈起来。
外面的两个女人,却开始新一轮的针锋相对了。
白瑾霜坐下学堂的庭院里,孩子们已经散学了,周围静悄悄的。
庭院种着一片紫色的牵牛花,显得很是温馨。
她越发觉得无聊,便四处走了走,看到前面的石头上,晒了不少的书。有些好像是国外的译本,都是手抄本,便拿起来看了看。
有书在手,时间便过得快了些。
方心咏不想搭理白瑾霜,在另外的地方晃荡了许久,才想起父亲的叮嘱,去了庭院看看。她走进庭院,却发现白瑾霜滋滋有味地读着一本外国的书。
她几步走了过去,抱着手说道,“原来你还识字啊?”
白瑾霜站了起来,不卑不亢地回答,“学过一些。”
“你去过学堂?“
“没有。”
“没有去过学堂?我父亲的书都是讲国家大事的,你看得懂吗?我看你还看得津津有味的。”方心咏一脸鄙视。
白瑾霜微微一笑,“方小姐,你应该是去过学堂吧?”
“当然。”
“那你看得懂这些书吗?”
“我……我当然看得懂。”
白瑾霜扬了扬手上的书,“这是法国作家尼多尔的《兴国论》,你知道他的书的精髓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