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霜几乎一夜未眠。【】
她的思绪纠结不安,越是胡思乱想,越是难以入眠。而萧倾陌却好像已经沉沉睡着了。
她知道萧倾陌睡得很浅,怕惹他不悦,于是一直僵着身体不敢乱动。
直到第二天清早,她才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她猛地坐了起来,一看时间还早。她这才发现铜镜已经破碎,地上一片狼藉,心里不禁暗暗后怕。还好,他没有冲着自己发火。不然遭殃的可就不是镜子,是她自己了。
她转过头,看到萧倾陌正在换着军服。
她急忙跑了过去,帮他系好纽扣。
他低头看着她,“怎么不多睡会?”
“起来伺候督军是应该的。”她睡眼朦胧地说。
“不累吗?”他居高临下地问。
她想了想说,“不累。”
萧倾陌笑了笑,环着她的腰,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不累?趁现在还早,还可以继续。”
她嘴角抽了抽,伸手帮他围好皮带。
他轻笑了笑,静静看着她的手停留在他皮带扣子,心里一种燥热又油燃而生。
他只好暗暗克制,抓住她的手,“对不起,昨晚,我喝多了。吓到你了。”
“我,我没有被吓到。督军您多虑了。是妾身无礼取闹了。”白瑾霜连忙恭敬地说。
“是吗?那你怎么一个晚上都没睡着?”他嘴角勾了勾。
“督军您怎么知道的?”她一脸惊讶。
萧倾陌笑了笑,“我自然知道。”
“督军真是神通广大,睡觉了还耳听八方。”她又忍不住揶揄。
“我说过要好好对你的。”萧倾陌又解释说。
“督军您这样说,妾身有点受宠若惊了。”她说完,又熟练地帮他把皮带扣好。
萧倾陌伸出手,摸了摸她的秀发,“我先去见一见冯元帅,然后会出去一段时间,可能会比较久。你一个人好好呆着。不要惹事。”
白瑾霜诚惶诚恐地垂着头,“是,督军。”
萧倾陌在镜子前站了站,才转身离开。
白瑾霜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对她的态度转变成那样,好像……温柔得有点过头了。
这难道是他新的阴谋诡计?
萧倾陌去了一趟元帅府。
他一见冯国棠,便恭敬地说,“元帅,属下是来负荆请罪的。”
冯国棠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哦?这是从何说起?”
“回元帅的话,元帅的远亲阎大山当街欺压百姓,属下将他拿办,刚好少帅也来求情。只是,属下为振民心,没有将阎大山轻罚。伤了元帅和少帅的面子,属下实在是诚惶诚恐。”萧倾陌不卑不亢地说。
冯国棠看了看萧倾陌,突然嗤笑一声,“倾陌啊!你刚正不阿,处事公正,我怎么会责怪你呢?是文辉脾气有些不好,我还要替他向你道歉呢。”
萧倾陌一副释然的样子,“元帅这样说,属下就放心了。属下以为,既然阎大山是元帅的贵亲,那就先在牢中关押一段时日,等事情淡了,把他发配到外地便是了。”
冯国棠嘴角抽了抽,“就照倾陌说的办吧。”谁不知道,萧倾陌对牢里的犯人一向铁腕治理,阎大山能不能活到发配外地,还是未知。
“只是,阎大山以后还是不要在盛钿省出现了,毕竟人多口杂,被人发现了,对元帅的名声也不好。”萧倾陌继续说道。
冯国棠只好说,“如此甚好,甚好。”
萧倾陌告辞了。
冯国棠的脸乌云密布,好个萧倾陌,年纪轻轻的,居然比唐应山还厉害。当年真是看走眼了。
萧倾陌才走不久,冯文辉就气冲冲地过来了。
“父帅,萧倾陌刚刚来过?”
“是。”冯国棠不缓不慢地回答。
冯文辉气急败坏地问道,“父帅,他压根没把我们放在眼里,你就这样让他走?”
冯国棠他大力地拍了拍桌子,“那你说我能怎么办?他现在二十万兵力在手,又占着盛钿这么多有利的地方。没想到,三年了,他的根已经扎得这么牢。你在京城浪费了不少时间,根基不稳,你还到处惹是生非。你是不是想让他取而代之?”
“父帅,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冯文辉语气缓了下来。
“你还敢说,还不是你?给人牵着鼻子走。你去书香街这么一闹,才是给自己丢脸!”
冯文辉连忙解释,“孩儿,孩儿是一时……”
“哼!你是冯家少帅,你给我好好地长长记性,凡事多动动脑子!警告你,冯家嫡子可不止你一个,你如果在这么莽莽撞撞的。我定不容你!”冯国棠气得脸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