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年少时相识,十九岁时他入傅府做她的西席。那时的第一眼,他们彼此就一见钟情了!
诚然傅家的大小姐是京华城中的金枝玉叶,是多少少男慕恋也永远无法触及的高枝儿,可自己是她唯一的偏爱。除去性格不论,不论婚前婚后,她看自己的眼神时,不论生气、愤怒、伤心、快乐,都有着对自己的满满情意。
薛成和独坐在马车,后知后觉淌下泪:他好像要失去她了。
因为兹事体大,去到顺天府时已经有多方官吏在等了。夫妻俩分别上前,遥遥分坐两边,脸上就写着形同陌路。这些日子薛府的事情实在不少,若果一开始薛成和失踪还闹出了不小的波澜,如今事情明朗,大家按部就班的追查办事,早就对家长里短麻木了。
孟都督作为圣上授封的钦差臣子,铁面无私地将两方的证言复述了一遍,点出蹊跷之处,再冷着脸追问二人,并道,若是这次再有假,便是有意扰乱朝廷破案,私通贼寇,饶是太子太女也要下狱。
薛夫人惊慌又茫然,一面垂泪一面咬死了什么也不记得,任谁问也叁不知。
就连孟无枝都皱起了眉,再叁追问:“当真?一点也不记得?即便是被强人捋了去,又怎会那样无声无息,还这般蹊跷离奇?”
“真不知!”薛夫人无奈,“我只记得那夜是与阿存一道回屋睡了的。半夜同他说过两句话,随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徐府尹摸摸胡须,也问道:“那到底说了什么?总不能一个活人就在另一个大活人面前凭白不见了吧!”
“是我的原因。”虽说那迷药不可能将人真正迷晕两天,可始作俑的确是自己,这会子傅明晞说得也都属实。薛成和再叁挣扎,面色惨白地全盘托出了,“是我……给杪杪下了药。”
满座震惊。
就连傅明晞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脸色变得惨白:“你说什么?”即便早就知道了,这会子亲眼看着这张英俊的面庞亲口承认这间龌龊事,不了还是一阵心惊肉跳。紧接着就是恶心。
薛成和尴尬得无地自容,面对一双双探究的眼睛,只得强辩道:
“我、我……先前突发奇想,想着与杪杪多些闺房之乐……一时糊涂了……才……我不知那药那样阴毒,杪杪喝了之后我与她说,她那时恼我,一气之下就出走了。我……我自知理亏,不敢去寻……没成想那夜府上走了水,事情太多了……我实在惊慌,无奈之下才撒了谎。”
孟无枝一言不发走到俊朗的男人面前,一扬手,狠狠掴了他一掌。
她是多年从军的武人,然后才是女人,这一巴掌用了七成的力道,直接把薛成和打得满齿是血。
“你!太不是个东西了!”她气得发抖,“她可是你结发多年的妻子!你失踪时她日夜奔波,眼睛都要哭坏了,从未有过一句怨言。你明知你被匪人盯上,明知如今城内不大安生,竟就让被你亲手下了药的妻子在半夜出走?!如今又当着这样多外人的面说出来——薛成和!你还是个人吗?!”
薛成和百口莫辩,捂着脸,翻来覆去的说:“……是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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