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轻描淡写的被揭过了。
之后因为长辈的关系,他也经常见她——那个完美的、高高在上的、白璧无瑕的薛夫人。她依然八面玲珑的周旋在人群中,对他恭敬周道,细心妥帖。
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如果不是因为这似曾相识的清冽花香,他几乎也要随着时间的推移,要把那个旖旎的吻当做是一场春梦了。
“……阿史那·哈尔!”
桌子被拍得震天响,白无祁倏地回过神,看见容飞宇瞪大了眼睛,怒道,“我刚才说了那么多,你该不会全没听见吧?”
他尴尬地一咳,拨了拨半长不短的碎发,把一部分捋到了耳后:“不是。但没怎么注意。”
白飞宇敲敲桌子,提醒他道:“我说花会!大都花会!”
“嗯……我知道……花会,这个月十七,在南市举办。你堂姐主持,太妃,还有我母亲也都会去。好像陛下也会私服巡访。”
因为完全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所以为了尽量平息他的怒气,白无祁尽可能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很好。”容飞宇露出一个笑容,咬牙切齿的说,“你一个字都没听见。”他按着起伏剧烈的胸口,气恼道,“我问你是怎么想的,去吗?”想来他一个字没听见,于是耐着性子重新说,“抽个空,去城外找找独占春——如果有它的话,魁首就十拿九稳了。”
兰花是北梁的国花。
而独占春这一味,是北梁太祖的毕生挚爱。根据某些不入流的野史记载,霍将军的体香中便有这一味。
撇开香艳的传闻不说,兰花本就极美,不论哪一种,被心培育、修剪后,成为了适合登堂入室的点缀。但,据说养在盆中的,都算不是真正的兰花,真正的兰花,开在山野烂漫的地方。只有真心爱花的人,才有可能在山腰某处险巧的壁谷间偶然发现一两次。
“……你为什么想当魁首?据我所知,花王也没什么好处吧。”
“秘密。”
“好吧。”白无祁对男人的秘密毫无兴趣,“那你安排好了。到时候来郡王府找我就是。”
门框被轻轻敲了两下,一个娇娇俏俏的声音传了过来:“堂哥!你躲在这儿做什么呢!”
走过来一个妙龄少女,穿着鲜嫩的粉裳,梳着双螺髻,尖尖的下巴,俏丽的脸庞,还有一一双盈盈如水,似曾相识的妙目。她望向白无祁,微微一怔,很快俯身行礼,不动声色地用垂下来的长发掩住了发烫的耳根,声音甜甜的,“见过郡王。我是傅小学士家的二姑娘,傅雅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