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暝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看到转过头来看她的鹿子衿眼圈是红的，鼻头也是红的，哭得整张脸都是皱皱的。

“像还泡在羊水里的婴儿”，沉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脑袋里会突然冒出这个想法。他只是愣了愣，关上门也顾不上换鞋了快步走到她的面前。

沉暝心急地问道：“你怎么了鹿老师？这里有人欺负你？”

鹿子衿还是一抽一抽的，她把头转回去桌上的电脑前，“我没、我没有，我听到一首歌。”

沉暝很困惑，他看鹿子衿双手还在电脑前打字，“是网上有人骂你？”他俯下身子，手撑在鹿子衿的椅背上看鹿子衿的屏幕。

看了一会，沉暝有点羞耻，因为电脑上的文档里全是鹿子衿准备要给他补习的内容，“你是给我备课备哭了？”他急切地补充道：“鹿老师，我保证我以后肯定用心学，绝对不给你造成这么大的困扰！”

鹿子衿听了这话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一把摘下自己的蓝牙耳机，“这都播的什么歌！呜哇哇我觉得自己更惨了！”

沉暝急得就差在旁边转圈圈了，“那就不听了鹿老师我们不听了”，他从抽纸那一把捉出一堆纸巾递给鹿子衿，“是我的英语进步得太慢了吗？我以后每天都背英语单词、我、鹿老师你......我都听你的。”

鹿子衿接过纸巾，暴力地擦着眼泪，“不关你的事小暝，你学得已经很好了，是我自己的事。”

沉暝看着鹿子衿粗暴的动作都替她痛，他不受控制般握住了她的手腕，“鹿老师，你不能这么大力的”他从她手里抽出一张纸巾，轻柔地抚过她的眼角、脸颊，“会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