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夕白进门的时候,我们仨已经喝了不少,尤其陆绍礼,我怀疑他有借酒壮胆之嫌。
“哇这么热闹!”
今晚白夕白穿得倒是随便,麻布素色长裙配白色短衫,背了个帆布包,穿白底鞋,十足的文艺学生气,我站起来迎接,她伸过手来摸我脸,笑嘻嘻:“阿姐这是被他们欺负了吗?怎么喝得满脸通红的!”
我确有些微醺,走路不稳,听她话里夹话,便顺着醉意把她拉到沈康跟前:“你家宝贝来了,可有人来陪你喝了,我还得陪我老公不是?”
白夕白莞尔,抬起眼睛看陆绍礼,他也正瞧着她,二人默契地一笑,陆绍礼拿过空杯给她满上:“来,陪你姐喝一杯。”
“有什么好事?”白夕白飞快地瞄了一眼我胸口,我这才注意到胸口衫子的扣子都开了,露出黑色文胸的蕾丝边和一片皮肤,低头摆弄之际,沈康回答:“姐夫成功收购了一家厂子,现在人都在姐的手下干活,姐和姐夫的生意也算上了个新台阶。”
“哎呀大好事,这杯我得干!”
我一只胳膊撑着陆绍礼的肩膀,一手擎杯道:“来,先喝一杯。”
白夕白依言喝了,沈康拖过椅子让她坐,她就从包里拿出来了个包装盒子:“上次姐夫说一直想买个小点的电子鼓音箱,我在网上看到这个正好打特价,就买来了……”
陆绍礼忙起身去接,我胳膊滑下去的同时,眼睛也跟着落到那只盒子上的音箱图案,竟一时怔住:你姐夫什么时候说又要打鼓了?
“哎呀你怎么还真买了,我就说一说,多少钱啊,我给你钱。”
“哎呀不要不要了,这个不贵,姐夫你好烦!”
白夕白绕到沈康身后,双手搭在他肩膀上,瞅着他笑:“这是和沈康一起买的。”
沈康眉心一蹙一展,对陆绍礼说:“对,这是我们一起想给你买的,你就拿着吧,反正你打鼓的时候我也能跟着听啊。”
他这么一说,陆绍礼反而不好推辞,只好拿过去说:“以后不要破费了!”
我笑道:“你们给他买这东西他也用不上,我都记不住他上次打鼓是什么时候了!”
白夕白转了转眼睛,立即提议:“那么姐夫不如现在就给我们来一段吧。”
陆绍礼摆手表示不了,但白夕白偏偏上去闹他,摇着他胳膊说:“要嘛要嘛!”
沈康那边已经拆了包装盒,放在餐厅角落里的电子鼓旁边摆弄电源。
这套电子鼓还是在我们刚出来自立门户时,我买来给陆绍礼解闷玩的,音质跟他在老家的那套原声架子鼓差了很多,因为怕妨碍邻居,他也只用耳机玩,陆绍礼当时很感动我还能惦记他的乐队梦,现在能记起这个梦的人却是白夕白了,我想我和陆绍礼近来都实在是太忙了。
“对呀,姐夫,正好可以试试这个音箱。”
陆绍礼走过来拿着鼓槌试了几下,又从手机上随便选了首歌,开始试敲几声,还真是很带感!
这时白夕白跳过来说:“姐夫姐夫!我喜欢前几天你在车里放的那首,忘了叫什么名字了,好像是中英文一起,是个女声。”
陆绍礼说,我知道哪首,我也很喜欢,于是便很快找出来开始演奏。
确实有女声伴唱,声音慵懒魅惑——
……
’treallycareif’vekissedathousandboysandgirls
’treallymdshargweverseeasmyown
ohgodi’maddictedto
she’smyromanticboy
fillih
.beoneofrlovers
drunkdrunkdrunklove
drunkdrunklove
我并不是想要拥有你
只是想要亲吻你
我也并不在意你灵魂的深浅
只是觉得你又美又有趣
ohgodi’maddictedto
aicboy
fallih
.beoneofrlovers
在歌曲的最后部分,白夕白也不自觉跟着女声哼吟起来,酒不醉人人自醉——迷眼,粉颊,红唇,轻轻随着音乐鼓点摆动的头发和长裙,看着陆绍礼,她似笑非笑——
“我并不是想要拥有你
只是想要亲吻你
我也并不在意你灵魂的深浅
只是觉得你又美又有趣
ohgodi’maddictedto
aicboy
fallih
.beoneofrlovers”
我憋不住了,走进卫生间,门都没关紧,就退下内裤一屁股坐在马桶上,捏着腰,垂头发,闭上眼,只觉一阵阵天旋地转。
那歌声,像缱绻缠绵过后的呻吟,隔着重重烟雾和薄纱,拂过我面颊,我好像看见在陆绍礼把车子停在隐蔽处,车窗漆黑,二人在局促的空间里挤压,紧贴,动也动得不那么舒坦,但刺激,压抑,他一下下顶住她。她则一声声放肆地吟叫……
我捂着脸,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吸吸鼻子,站起来冲马桶,刚要推门往外走,迎面撞上沈康。
“姐……”
他叫我,眼睛沉沉望我,我这才反应过来,伸手从腿间拉起内裤,提上,侧身往外走。
音乐继续,鼓点不停,陆绍礼冲我一笑:“好久没练,手生了!”
我扶头坐下也笑:“大晚上敲那么响,等会邻居要找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