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朱磊转过身说:“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他是拿着麦克说的,声音分贝骤升,朱宴吓了一跳,再看这弟弟,人喝得醉醺醺,晃着脑袋走近,非要在她和韩诺冬中间坐,韩诺冬不动,朱宴只好往旁边挪了挪,容他进来,他这一个大坨儿沉下屁股,彻底把韩诺冬挤烦了,站起来说:“下首歌我唱给小阿姨,小阿姨,你好好听。”
朱宴以为他能唱他平常听的那些狂躁歌曲,但他选了首coldplay的《yellow》。
……
“doknow?你该知道?
knowiloveso我不可自拔的爱上了你?
knowiloveso你该明了我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你?
iswamacross整个心早已游向你?
ijumpedacrossfor整个人急着想飞奔到你面前却又却步?
ohwhatathingtodo不知如何靠近你?
coswereallyellow因为你是如此胆怯小心?
lookatthestars仰望天上的星星?
lookhowtheyshinefor看着它们为你绽放光芒?”
韩诺冬是对着朱宴唱的,几乎没看字幕,节拍,旋律,吐词都精准无误,像是唱一首他自己的歌,一束柔光打在他脸上,圈在黄色光晕里的双眼就像星星,只对她一个人闪,深情款款,醉意绵绵,朱宴只觉眼皮像是被那光的温度烫了一下似的,忙垂下眼睛去,惊惶心跳,只剩卷耳低哑的吟唱,微温的蜜浆灌进心窝,朱宴倒退进暗黑的心室里虔诚告解——
朱宴啊,朱宴,他是个荷尔蒙上头的病人,他失了心,发了疯,脑子不清醒,你可万万不能薄弱——
少年皮囊尚好,青春短暂美妙,天若有情也老,切勿自寻烦恼!
朱宴不经意睨旁边的朱磊,他喝得迷糊,看英文字幕更费劲,倒是没注意歌词,只目光呆滞地盯着屏幕mv,一会儿反应过来,一拍大腿指着韩诺冬笑骂:“韩诺冬,你他妈骂我姐黄!”
朱宴差点一口水呛着,再看韩诺冬脸色微变,瞪着眼睛回骂:“你他妈是个文盲别跟我说话。”
朱宴笑着打断:“行行,唱得挺好,下一首下一首吧。”正在这时,她手机震动了,是韩柏辛来电话了,她正好也想起身出去走走,便到走廊接:“柏辛。”
“玩嗨了吧?”
朱宴笑:“哪有,陪他们玩玩嘛。”
“嗯,我在门口了,出来吧,别太晚了,我不放心。”
像是一场未尽兴的狂欢,游乐场的孩子们还在玩,而大人及时出现,告别时间到了,一切都要落幕结束。
朱宴收回笑容说:“行,我们马上出来。”
说散场也快,韩诺冬早就不想忍朱磊了,只是出了门还得见那两口子团聚,也是闷闷不乐,坐在车上半天不说话,插个耳机望向窗外,朱磊跟他说了好几句,他都没搭腔。
等朱磊走了,韩柏辛从后视镜问他:“你小阿姨说你这次考得不错,带你出来吃喝玩乐的,你怎么还像不高兴似的?”
韩诺冬听见了装没听见,韩柏辛提高嗓门:“问你话呢!哑巴还是聋了?”
朱宴回头看他,韩诺冬才回目,拿下耳机说:“啊?我刚戴耳机,你说什么?”
韩柏辛又觉无趣,不耐烦道:“你听你的耳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