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离阳湖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依山傍海却是一座江南烟雨的小城。黛瓦白墙、轻烟长巷,绵绵细雨卷起荷风,连空气里都浮动着阵阵幽香。
宴宁坐在宾馆的窗前,打开一截窗,半眯着眼嗅着风中潮湿的气息,仿佛都能听到湿润的青苔在雨中生长。
这种静谧的、清绝明净的氛围让她心里那点对谭宗南心里那点怨气都随风四散开去。
是的,谭宗南不是真的要带她玩,而是有工作。具体什么工作,宴宁不知道,只知道他已经连着叁天将自己关在宾馆里了。
房门被打开,谭宗南走了进来,轻轻将窗户关上,“不怕感冒了?”
宴宁没理他,扭过身将自己埋进松软的被子里。
谭宗南轻笑了一下,“还生气呢?”
“我不该生气吗?你说带我玩,可来了两天你都在工作,不让我出门也不让我跟着你。”宴宁转过头看他,一双眼湿漉漉的,看起来委屈又可怜,“早知道还不如在阳湖呆着呢。”
谭宗南眸中含着笑意,将她环在怀里,“今天晚上先委屈你一下,我们去泡温泉。明天是晴天,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你不忙了?”
“已经处理好了。有时间陪我的宝贝儿了。”
“就知道是这样。”宴宁吸了吸鼻子,手移到他的腰间,轻轻拧了一下他腰间上的软肉,“就知道我没那么重要。”
谭宗南含笑不语,只是一下一下吻着她的发顶。
怎么会不重要呢?如果不重要怎么会在决定来云城的第一时间就想到要将她带在身边?如果不重要怎么会在看到她这两日闷闷不乐便将本该一周处理的事情压缩到两天解决?
是重要的。重要到看不得她眉宇间染上一丝一毫的愁绪,重要到恨不得时时刻刻想将她揉进身体里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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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宁觉得谭宗南特意带她来私人温泉定是早有预谋。她推了推伏在自己胸前的男人,有些难为情,“你别闹了,回去好不好?”
“安安。”他的尾音上扬,语气轻飘飘的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气场。
宴宁稍稍垂眸,视线同他相交。
黑曜的眼睛在昏黄的吸顶灯下似乎漫进了深沉的情绪,又像是融入了什么挑起欲望的禁忌魔法。漩涡一样的,吸得宴宁身体都开始条件反射般酥软。
恍惚间有一双手沿着腰间的曲线游移,略带着薄茧的手指勾在了泳裤的边缘,锦纶面料和皮肤摩擦的细微触感不待反射至大脑皮层便隐在了轻微的水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