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像刀子一样插在身体的每个地方,无法开口,无法思考,甚至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得知今天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顾锦书是有点害怕的,害怕她还像之前那样恶语相向,误解他厌恶他远离他。却又抑制不住的开心,他多么期待能离她近一点,他从不敢奢望得到她,他知道他不配也不能,他只卑微的希望能有一次,哪怕只有一次,她的笑容是给他的,这样就够了。
第一次,他听不进去他热爱的数学课,他盯着黑板上方挂着的时钟,觉得每一分钟都那么漫长,他的心好像已经跑走了好远,跑到了家里,跑到了家里的那个人的身边。终于,铃声响起,对着来找自己问题的女孩匆匆说了一声抱歉就飞奔了出去……
今天他想给她煲一锅花胶鸡,以前母亲还在的时候,每次生病母亲都会给他煲一锅花胶鸡,绵滑浓厚的汤汁滑过喉头流入胃里,总会带起阵阵暖意,那是记忆中爱的味道,他迫不及待的想让她品尝到。
怕她到家的时候还没好,连衣服也顾不得换就着手做起来。暖黄的汤汁翻滚出浓浓的香气,小心翼翼的端到保温台上,猜想着那人吃到时的反应,会觉得还不错吗,会勾一勾嘴角吗。想着想着心就跳的好快,脑中只剩下“她怎么还没回来呀。”这一个念头。
七点,八点,九点,十点,十一点…
钟声一遍一遍的敲响,静谧的房间里只有保温台断断续续工作的声音,心一点一点冷下来,激动兴奋化为阵阵的疲惫,不知不觉便昏睡了过去。
而此刻,所有晦涩难明的心意,所有欣喜的等待,以及那可笑的幻想,都被一字一句打破。
他从来都不配不是吗?
他怀揣着可笑又肮脏的心思时,那个人却能光明正大的把她拥入怀里,亲吻她,抚摸她,进入他只能在荒唐梦境中才能拥有的那具身体里。他来这里是为了不辜负母亲的希望,是为了拥有不同于母亲的属于自己的光明未来。“他不该沉浸在这样痛苦的情感中,他不能辜负母亲的遗愿。”他这样一遍一遍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