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都无人回应,他颤声又叫了一声,“阿翔……?有……有人麽?”
别说他那两个保镖,便是别人也没有。贺哲蒙着眼布,惊恐地四处“张望”,想听见一点声音,或是看见一点人影。手上暗暗使劲挣扎,那粗麻绳却捆得很牢,勒得他手臂生疼。
他头脑里吓得一团乱,努力回忆来时的情景。他记得刚入夜,他和几个朋友去酒吧。然後来了一个特别夺目的男人,手上带着非会员专用的手链。倒三角身材,显摆肌肉的黑背心,磁性的男中音,正好是他喜欢的类型,所以想也没想就去搭讪。对方很欣然地回应。他甚至在心中窃喜竟弄到这种尤物,今晚一定不会乏味。然後那个男人提议喝一杯红酒……再然後……他就什麽也想不起了。
可恶,居然是绑架!那两个废物怎麽能看着他把我带走而无动於衷!
贺哲哆嗦着想清了事情经过,心里头不由升起一股怒火。并不断地劝慰自己,反正对方是要钱……钱这种东西,要多少有多少……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或是半个小时,贺哲都贴着冰凉的柱子站着,努力睁大眼看周围的情况。透过黑布,他隐约觉得这里是个地下仓库一样的地方,周围可以闻到一股陈旧的木材味。头顶上吊着一个大大的灯泡,他从来没见过,灯居然没有灯罩,直接拿灯泡吊在上面。
什麽鬼地方……这种时候他不该在家里泡一个澡舒适地喝杯红酒听听音乐麽……
他感到极度不舒服,脊椎被冰凉的柱子冻得发痛,那没怎麽晒过太阳的脸蛋被那大灯泡烤得冒出一层细汗。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听到咯!一声,吓得汗毛倒立。
有人来了。
铁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从距离来判断,仓库又大又空。紧接着,便有皮鞋的声音,从门口一步一步,不紧不慢踱过来。夜晚安静,仓库空旷,皮鞋的踢踏声带着很大的回响,一步步逼近贺哲,简直是一种神上的折磨。
贺哲浑身紧绷,生怕会突然被揍。要知道那些绑架犯都是狂暴分子……亏他长着那麽好看的脸。
除了“帅气”这个印象以外,贺哲已经记不大清那人的脸了。那一瞬他脑中甚至闪过这样的情景,等警察找他指认罪犯的时候,他会认不出究竟是哪个人绑架了他。
脚步声沈稳,冰冷,让人感到对方在压抑着怒气。那人停在了贺哲面前,但没有出声。贺哲等得背上发毛,只能尝试开口先发制人,“你要多少?我配合。”
一声巨大的撕裂声,把贺哲惊了一下。脸上随即被拍了一下,黏上了一块什麽东西,直接把他的嘴封住了。而後是剪刀剪断胶布的声音,就在他的脸旁边。
贺哲惊得呜了一声。那把剪刀将胶布剪断,尖锐冰凉的刀头顺着滑过他的脸颊,在他的下巴上停留住。
贺哲只觉额头冒汗,再不敢出声,也不敢动分毫。
他又听到了那个磁性的男中音,“哼,还喷香水,骚货。”
那刀尖在他的下巴上戳了一会儿,在他白细小巧的下巴上留下了一个红红的凹坑。而後,刀尖又往下滑。经过喉结,一阵刺痛感。贺哲不由吸了口冷气。嘴被封着,连谈判求饶也不行。这种任人宰割的感觉实在让他绝望。
刀尖在喉结稍流连一番,而後嚓数声,伴随着金丝纽扣掉落在水泥地上的声音,笔挺整洁的衬衫前襟打开了。露出了贺哲白花花的胸腹,胸口微微起伏,显出他的紧张。
贺哲从来没有做户外运动的兴致,所有的锻炼都在健身房里完成。纵欲的人要有纵欲的资本,他将身子上下练得没有一丝赘肉,却也没有什麽肌肉疙瘩。脱光了就是个匀称纤瘦的模特身材。头发又黑又软,脸庞也致俊俏,是个天生的风流种子。
现在,这颗种子正努力让自己别发颤。面前的这位剪刀的主人,只要一看他不爽,随时可以剪掉他身上的任何一部分。而他现在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