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好,好……啊——”
疼痛和快感共同包裹着匡语湉,她不住摇头,手臂紧紧攀附着宁凛的肩膀。
宁凛眯眼看她,动作不休,“好什么?”
匡语湉的腿被他提起来,大大地分开,他耸动着臀部给她带来一波又一波的高潮,撞得脆弱的腿心都有些发疼。
“好舒服……啊,你,我……哦……”
匡语湉哆哆嗦嗦的,在他身下哭喊着高潮了两叁次,穴肉红肿起来,她想稍微动一动换个姿势,被宁凛重重地一顶,又倒回床上。
宁凛单手撑着,汗水一滴滴流下来,他伏在她身上动得很快,啪啪啪的声音频率越来越高,“别动,快好了……”
他这样说着,眼神越发混浊,每次退出来几分,再狠狠地捅进去,“宝贝……”
他立起上身,把她抱在自己的怀中,抵靠在墙上一阵猛烈地chōu_chā,一边插一边舔她乳尖,含糊道:“你吸得我好紧……再紧一点……”
匡语湉高了好几次,已经有些乏力,但受不住他的yín话,xiǎo_xué一抽一抽地缩着,把他包裹地越来越紧。
“又吸我?”宁凛把这她臀部一阵揉捏,“有这么爽?”
匡语湉羞得全身都红,下腹的水滴滴答答把两人的毛发打湿,体内升腾起一波又一波的空虚,她难耐地挺起臀部,去迎合他的动作,将他含得越来越深,紧闭着眼,又一次高潮了。
宁凛感到她软了下来,扶起她,深深地吻上她的唇,下身凶猛地冲撞着,动了几十下,全身一起颤抖着,跟着一块射了。
无边的快感在骨子里蔓延,宁凛闭眼享受了几秒,睁开眼,看了看时间,快十点了。
他抱着匡语湉躺到床上,匡语湉赤着身子躺他怀里,等那阵欲望过去,她用手指戳了戳宁凛的腰。
“要走了。”
宁凛听了,跟听天方夜谭似的,差点梦回她十七岁。
“你搞什么?把我睡了就走,为人师表这么不负责任?”
匡语湉无语地看着他,“我是说你可以走了。”
“我走哪儿去?”宁凛纳闷,“这是我家。”
匡语湉伸手捞他的病号服,理好了放他身边,“当然是回医院去,你还住着院呢,等回去了,再好好检查一下身体。”
“……”
哪个男人跟自己的女人做完还要上医院检查身体?
奇耻大辱,这他妈是奇耻大辱啊!
“匡、语、湉。”宁凛眯着眼,叫她的全名,声音非常危险,“我告诉你啊,士可杀,不可辱。”
匡语湉不怕他,好心提醒:“江喻老师……”
“……”
宁凛盯着她,匡语湉笑着与他对视,叁秒后,他放开手,骂骂咧咧起身穿衣服。
这会儿九点多,老街的灯都亮了,车子开过的声音从窗下传来,老街街头有石板路,小孩在上面玩丢石子,清脆的响声和宁静的夜色一起落到房间里。
匡语湉裸身坐着,斜靠在床角看宁凛穿衣,他动作不快,左手用得不是很熟练。穿上内裤后就抖开病号服,用牙咬着去套袖子。
匡语湉看着看着,从他宽阔的肩膀看到精瘦的腰身,再重复往上,刀伤、烧伤、枪伤……还有手术缝合的伤口,粉碎性骨折留下的蜈蚣疤……
伤痕累累,像被狠狠摔碎,再细细地重新缝合起来过。
匡语湉盯着那些伤疤呆滞了一会儿,她无端地想到了彩云之南,穹顶之下,彩旗将视线填得满满当当,他站在转经筒下笑她的愿望简单,他一定能让她如愿。
这么多年了,她还是如愿以偿了。
他活着,活着就好,活着真好。
宁凛穿着衣服,身后忽然贴上一片温热,女人的手臂从后头伸到前面抱住他。
他去摸她的手背,调笑道:“怎么,舍不得我啊?”
匡语湉声音闷闷的,“嗯。”
宁凛勾唇,“那我不走了呗。”
匡语湉:“好。”
宁凛一怔。
他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情绪似乎不太对劲,刚想转身,匡语湉就从身后绕了过来。她抬手把他刚穿好的病号服解了,亲他的唇,他的脸,他的脖子、胸膛、小腹……急促地亲吻着,伸出舌尖去舔他,手往下脱了他的裤子,把性器解放出来,蹲下含住,嘬了几口,来来回回地吸唆着。
她没穿衣服,就赤着雪白的身子蹲他面前,身上青青紫紫都是他干的好事,双腿间还有他刚射出的jīng_yè,但她还是觉得不够,还是不满足,手指快速套弄着他的阴茎,把他口硬,又推到床上,自己坐了上去。
“小葡萄……”
他刚开口,被她趴下身子亲上,舌头勾着他的舌头,一同品尝到的还有咸湿的泪水。
她哭出来,浑身湿漉漉的,眼里的水液似乎流不完,女人果然是水做的。
“不要走,宁凛。”她坐在他身上,欲望很凶,她却哭得比刚才还厉害,“不要再走了,你不要再走了。”
宁凛盯着她哭,他的心也很痛,做那些事儿他不后悔,可他没想让匡语湉这么难过,她一直哭一直哭,像要把自己的心肝脾肾肺都哭出来,像要把这八年的眼泪当着他的面再流一遍,最好灼得他也跟她一样痛,烧一烧他冷硬的心肠,叫他重新学会什么叫牵肠挂肚。
宁凛一直哄她,哄着哄着又开始做,匡语湉又哭又闹,比任何时候都凶,咬他,挠他,他沉默着承受,把她抱得很紧,从床上到桌上,从房间到卧室,再到厨房、阳台,家里的每个地方都做过去,每个地方都留下暧昧的湿气,他们拼了命去探索身体的极限,把乱糟糟的情绪彻底发泄干净,唯有如此,才能迎来新的前路。
没死就好,没死就还能再与有情人重逢,再做快活事。
没死就有希望,拐过黑暗,穷途末路之后,又是柳暗花明。
结束的时候是后半夜。
两人都睡不着,匡语湉真没力气了,躺着一动不动,听宁凛在耳边说话。
宁凛拉开床头柜抽屉,从里面抽出一张薄薄的照片给匡语湉看,上头他穿着一身警服,双臂尚在,面容比现在年轻些,看着也健康一些。
他说:“还记得这身衣服不?”
匡语湉看着照片,点了点头。
宁凛读警校那会儿意气风发,他不说,但满脸都写着得意,经常把自己穿警服的照片拿给她看。
“唐骞死前,我穿这身衣服去见过他。”宁凛说,“我去问他,为什么是我弟弟。”
匡语湉抬头,看着他的目光一瞬变得有些难过。但这难过是她自己的,宁凛看起来很平静,他已经变得强大,也变得坦然。
“他不肯承认。的确,要杀宁冽的是贺望歧,他只是默许了而已。”
匡语湉问:“贺望歧呢?”
“死了。”他短促地笑笑,“在我们最后一次收网行动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已经没了退路,就想要带我一起死。谁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在车里装了炸药,他是个疯子,自己活不了了,就想要同归于尽。”
匡语湉声音低下去,“手也是那时候没的?”
宁凛点点头。
沉默半晌。
匡语湉的心口蔓延出钝痛,不要命,就要她难受。她问:“那唐骞呢,他死了没有?”
“死了。”
宁凛想起那天的情形,依旧每个片段都历历在目,像是刻在生命中的一场电影,打开记忆的播放键,就清晰在眼前上映。
那时,唐骞看着他,比他冷静,只是蹙了眉头,用了然的语气说:“果然是你。”
宁凛穿着警服,他的身体还没恢复,强撑着拖一副残破的病体也要来见他,可他依然骄傲,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像看着一只蝼蚁。
“小宁啊,我果然没欣赏错人,所有兄弟里我最喜欢你,因为你和我一样狠。”唐骞抬头瞧着他,嗓音粗糙且刺耳,“不过我是对别人狠,你是对自己和别人都狠。你可真厉害,太厉害了。”
他哈哈哈笑起来,几乎笑出眼泪,“输给你这样的人,我才不算冤。”
声音尖锐,落在空荡的室内,是穷途末路的疯子特有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