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木对“当啷”一声,把竹杖给扔了,直接跌坐在地,哭嚎出声。
原本吕木对还胸有成竹,毕竟,他乃是天机家诸子最得意的弟子,然而,如今,他崩溃了。
陆番三问,他三不知。
陆番看透他的身份,他不走,特意等陆番来,想要秀一波,结果……
看着嚎啕大哭的吕木对,陆番也是有些懵逼,这老头……又哭啊?!
“罢了罢了,算不出来也正常,毕竟涉及仙缘,若能被你算出,那仙人也真该面壁思过了。”
陆番笑了笑,尔后正色道:
“你把‘卧龙岭仙缘秘境’的消息传出去,将‘天地炁令’的作用也传出去。”
“这总能做到吧?”
吕木对不哭了,瞪着眼,胡抹了一把涕泪,惊诧不已,道:“陆少主打算将仙缘消息,公布天下?”
吕木对想不通陆番这样做的理由,传的人尽皆知,那竞争压力不就会变得非常大?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陆番就是要将事情搞大。
“你以为仙缘那么好取的么?自古以来,宝物周围皆会有天地灵物守护,这等仙缘自然也是如此,本公子可不愿做这探路石,万一陨落其中,可就万事皆休,至少也要弄清秘境中的情况再做打算。”
陆番手指轻点轮椅护手道。
“你将消息传出去,天下人自会前去探查,有什么危机也会暴露出来,不至于来不及防范,至于最后的渔翁之利……”
陆番说到这,嘴角微微上挑,目光抬起,直视前方。
“我‘白玉京’收定了。”
聂长卿和凝昭听到陆番这话,也不由直起了腰杆。
他们作为白玉京门徒,听了这话,体内血液仿佛都在沸腾似的。
吕木对眼眸也是一缩。
白玉京,陆少主的势力么?
陆番看着手中的“天炁令”,目光深邃。
“仙人要让仙缘在拥有‘天地炁令’的有缘者间争夺,仙人的目的是什么?既然猜不透仙人的目的,那我便让这水,刹那浑浊!”
“与仙斗,其乐无穷。”
陆番嘴角上挑,呢喃道。
吕木对深吸一口气,只觉得眼前的陆番,简直风华绝代。
与仙斗……
世人谁敢与仙斗?
“陆少主放心,此事包在老朽身上。”
吕木对肃然。
“去吧,事成若成,可分一缕仙缘于你。”
陆番靠在轮椅上,摆了摆手。
吕木对脸上浮现出一缕激动之色。
“老聂,送送他。”
陆番道,说完,凝昭便已经推着轮椅,入了“白玉京”阁楼深处,不见了踪影。
聂长卿面无表情,侧身示意吕木对可以离开了。
……
“公子,你真放心他?他若是起了歹心,怎么办?”
凝昭推着轮椅,黛眉微蹙,道。
陆番靠在轮椅上,闭着眼眸,白衣胜雪,听了凝昭的话,却是笑了笑。
“不碍事,天机家武人修为都不高,他们厉害之处在于推演,算命,若是召集群雄,没有实力的他们,在事后,或许能趋吉避凶,保得性命,但定然是守不住任何仙缘的。”
“可是与我们合作就不一样了,我既然允诺他一缕仙缘,那便不会食言。”
“而且,他既然会算,应该算的出来,与公子我合作是最好的。”
陆番道。
凝昭似懂非懂。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了陆番,眼眸中有光在闪烁。
“公子,你真要与仙斗么?会有危险吧?”
陆番睁眼,嘴角上挑。
“危险?”
“不,安全的很。”
“我白玉京的宗旨便是……与仙斗,其乐无穷。”
说完,陆番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凝昭不明所以,不明白陆番为何笑。
忽然,陆番不笑了,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手指轻点。
许久,才缓缓道:
“凝姐,出去迎接下贵客。”
“伊月,烧一壶青梅酒。”
“小倪,燃檀香,摆棋盘。”
……
北洛湖上。
碧绿湖水荡漾涟漪。
一艘豪华木船,国师双手揣入宽大厚袖中,慵懒的倚靠船头,望着雾气氤氲的湖面中的那若隐若现的岛影,眯着眼,白胡轻颤。
陆长空、罗岳伫立在他身边,迎着湖风,还颇有几分舒爽。
忽然。
氤氲雾气破开。
一叶孤舟摇晃而来,一席白衫,手持碧翠竹杖的吕木对孤坐船头。
木船上的陆长空和罗岳目光骤然一凝。
国师则是轻捋白胡,笑了笑:“天机家,吕木对……”
孤舟上,吕木对看到国师,微微讶异,站起身,持弟子礼,朝着国师一拜。
然而,相顾无言。
木船与孤舟擦身而过,一者驶往岛外,一者驶往岛内。
国师收回了目光。
木船一头扎入了氤氲湖面,破开了雾气。
然而,刚破雾气。
却见前方湖面。
有一散发汉子,抱一把杀猪刀,踩一枝浮在湖面的枯木,伫立水上。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见得木船。
汉子徐徐抬头,缓缓吐气,道:
“公子有令,非我白玉京门徒,不可入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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