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焉不知道自已是怎么从茶吧里出来的,她站在茶吧门口的马路边,看着人来人往,脑子里有瞬间的空白,她的司机把那辆白色的车子开过来,停在她的边上,那是滕锐这几天刚刚为她配备的;司机摇下窗口,向着语焉打招呼,她这才反应过来,走向车子,打开车门,抬脚坐上车。
透过透明的玻璃窗,方晚暮静静地看着语焉坐上车离开
车子上,语焉渐渐地恢复平静,车子开出还没多久,语焉的手机就响起,对面传来滕锐的声音:语焉,你在哪儿
我在车上,正在往家里走
你不要回家了,在原地等我,让司机先回去我们去买点旅行用品,去伦敦,也顺便带着你玩一圈欧洲滕锐的语气带着柔和。
哦,好语焉的车子在路边慢慢地停下,语焉下了车,看着车子慢慢地开走。
不久滕锐的车子就开过来了,语焉打开副驾驶室的门,稍稍回避了一下滕锐的目光,就爬上车子,慢慢地系上安全带,她的一点点不安没有逃过滕锐的眼睛,他漆黑的眼睛盯着她,带着点审视:语焉,你没事吧
我没事语焉掩饰了一下,向着滕锐拉出一个笑脸,看着语焉牵强的笑容,滕锐漆黑的眼光只是闪了闪,就勾起一抹微笑,伸手握了握她纤细的小手,然后一踩油门,车子向前开去。
两个人手拉手地逛在商场里,挑选着一些旅行必备的用品,就在这个时候,滕锐的手机声响起,他接起来一听,脸上的微笑凝结,语气也跟着低沉起来:现在在哪里
放下手机,滕锐稍一思考,对语焉说:语焉,刚才你的司机开车回家的时候,出了车祸我们过去看看
语焉一楞,吃惊地看向滕锐,滕锐已经拉起她的手往商场外走去
那辆白色的车子是在出了主城区,往半山腰的别墅开时,被对面开来的一辆大型货车拦腰撞上的。司机重伤,已经被送往医院,大货车司机逃逸
现场还有交警在处理,滕锐和语焉看着那辆严重变形的车子,倒吸了一口冷气,可以想象,如果刚才语焉没有下车的话,会是怎么样的一个结局滕锐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搂住语焉
然后就是匆匆去医院,安慰司机的家人,并请医院尽一切力量抢救伤者回到家里,语焉已经是一脸的疲倦,她把自已身体重重地扔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滕锐慢慢地在她边上坐下,伸手把她抱在怀里,她温顺地靠在他结实的膛上,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相依地靠着,好久好久,语焉才在他的怀里微微睁开眼睛,语气平静:滕锐,伦敦我们暂时不去了吧我决定还是跟着徐刚的团队去做巡回演出
滕锐的眼睑微微动了动,稍稍低头看看怀里的女人,半晌才问道:为什么语焉还是不能信任我吗
不是的,滕锐,我相信你语焉幽黑的眼睛微微地闪了闪,犹豫了一下,从滕锐的怀里坐起来,抬头看着他,声音低低地,我今天和方晚暮见过面了
滕锐眼波一闪,微微眯起眼睛,盯着语焉看了一会儿,才沉声问道:她和你说了什么
也没没说什么就是我觉得她很可怜语焉喃喃地。
滕锐漆黑的眼睛盯着语焉,沉声说道:语焉,所以你决定去参加巡回演出,把时间让给我和方晚暮,想给她一个机会对吧
心里所想的东西一语被滕锐道破,语焉嚅动着唇瓣,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滕锐伸手重新把语焉拉回怀里,他的脸颊轻轻抚着她的发丝,磁的声音低低地:傻瓜,不是说可怜她,就可以把爱情让给她的;就算你不在,我和她也不会有机会的,你懂吗
滕锐我怀孕的时候,也是一个人过来的吧那个时候,我也一定很痛苦语焉幽幽地说着,眼神有点迷茫,她想像着自已那个时候也是一个人独自挺着大肚子,走在路上的样子,越想越觉得凄苦,不禁眼眶都红起来了
又被说到痛处,滕锐楞住了,瞬间脸上全是惭愧之色,他很心虚地又把手收紧了一点,表示他的惭愧
所以,滕锐,方晚暮说得对,我和她有相同的经历,应该会理解她的痛苦
滕锐眉峰一皱,稍稍眯起眼睛,没有聚焦地望向前方,若有所思的,好一会儿才淡淡地问道:是方晚暮和你说,你怀孕的时候也是一个人吗
是啊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了语焉依然沉浸在自已的忧伤中,幽幽地把头靠在滕锐的口,发现身边的男人好一会儿都没有了声音,她才又抬起头来看看他,看到他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重新把头靠在他的口
两个人又静静地靠着,不再说话,直到语焉在他的怀里渐渐地睡着了,滕锐低头看着她美丽的睡颜,起身抱着她上楼,轻轻地放到床上,自已则拿了烟,悄悄地走到阳台上,点上火抽起来,他一手撑着栏杆,漆黑的眼睛望着远处的群山,眉峰皱成一片
晚餐的时候,滕锐一边吃饭,一边轻声地问语焉:语焉,徐刚的巡回演出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结束
下周一出发,大约一个月左右结束吧语焉抬头看了一眼滕锐,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停了好一会儿,滕锐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如果你真的想去,那就去吧语焉一楞,她不明白滕锐的态度怎么突然就变了,听到他同意让她去,她心中的失落感又油然而生;她慢慢地抬头看向旁边的男人,那个男人只顾吃饭,却没有看她。
嗯语焉轻轻地应了一声,滕锐的不再挽留让她的心瞬间空落落的难受,这顿晚饭吃得很安静,滕锐也没有再说过话
转眼间到了周日,那天一早滕锐就出去了,语焉一个人在家里整理东西,一直到晚餐的时候滕锐才回来,他一眼看见房间里整理出来的两个箱子,眼神有瞬间的呆滞,站着发了会儿楞,接着他就听到琴房里传来的钢琴声,他慢慢地转过头去,大步向着琴房迈去。
明天一早就要出发了,语焉才发现她有多么不舍,她不舍得离开他,但是现在她不得不走,滕锐没有再挽留她,心的失落,涌上心头,语焉闭上眼睛,重重地按下最后一个音符,钢琴的余音在密闭的室内,久久没有散去
突然肩膀被一双大手包围住,接着大手向前交叉抱住她的口,语焉的整个身体就覆盖在滕锐温暖的怀抱中,一团暖暖的气息跟着扑向她的头顶;语焉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谁,她唇角扬起一抹微笑,低低地叫了声滕锐
滕锐的唇角也跟着勾起一抹微笑,他就那样抱着她,好一会儿才在她的头顶上发出一个磁的很好听的声音:语焉,明天就要走了,今天再为我弹一曲唔我还是要听爱的罗曼史。
好语焉一笑,滕锐松开他的手,退到边上,静静地坐着,看着她美丽恬静的面容,如流水般掠过琴键的修长的手指,眼底只有浓郁的爱意。
夜色如水,豪华的卧室里,桌边落地灯柔和的光线弥漫着整个空间,带着一种暖暖的暧昧;卧室当中的大床上,两个身体热烈地交缠在一起,轻轻的喘息声和呻吟声飘散在空气中
当一切归于平静,女人靠在男人的口,男人的唇瓣轻轻地抚着女人柔软的发丝,女人的目光柔和一片:滕锐,我不在的时候,你会想我吗
当然,傻瓜男人停止唇瓣的轻抚,低头仔细地看着女人,眼神有点复杂,好久好久,他才轻声说道:语焉,明天早上我就不送你走了
怀里的女人明显一楞,她慢慢抬头看向男人,眼底是明显的疑惑和失落,男人漆黑的眼神正看着她,勾唇一笑,我怕离别的伤感,到时候可能会不让你走了
女人的眼底开始柔和,慢慢地露出一抹笑意,重新又靠向男人的口,此时她没有看见男人眼底的那一抹霾
第二天早晨,滕锐果然没有送语焉,他只是帮她叫了辆出租车,帮着她把箱子放到车上,然后给她一个拥抱,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一个月后回来,你要相信我
语焉在他的怀里用力地点点头,滕锐唇角勾出一抹微笑,他轻轻地拍着语焉的脊背,好一会儿才放开她,看着她坐上出租车,看着出租车开远,这才慢慢回身往别墅里走去,眼底的霾渐渐凝重起来
出租车到徐刚公司的时候,公司的门口已经围了好多记者,刚开始他们看见门口停下一辆出租车并没有太多的在意,但是,当他们看到下车来的人是萧语焉,而且独自推了两个箱子的时候,兴趣就来了,他们惊奇地向着她围过去:
萧小姐,为什么今天滕先生没有来送你
萧小姐,你和滕先生之间是不是产生了什么误会是不是和方晚暮小姐有关
听说方晚暮小姐怀了滕先生的孩子,滕先生是不是准备和方小姐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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