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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滕锐,救我
门外的冰儿已经是满眼的泪水,她轻轻地捂住嘴巴,不让自已哭出声来原来她曾经有过滕锐的孩子,却丢掉了究竟发生了什么冰儿悄悄地转身,失魂落魄地往自已的房间走去
书房里,拉利特的声音继续响起:后来,我的保镖一直跟着冰儿到了这一带的热带雨林,可惜因为地形太复杂,跟丢了,当我们沿着那一带寻找的时候,在当地人的带领下,在那个山崖下面找到了冰儿,当时她已经奄奄一息,躺在一片艳丽的热带花丛中,就像一个误落入人间的天使
滕锐心再次被剜了般地疼痛,他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已的情绪,找回思路,艰难地问道:语焉为什么要跟着那些人到热带雨林这是他一直疑惑不解的。▅傻▅逼▅小▅说,shabixiaoshuo”
拉利特淡淡地看着他:这我也不知道冰儿醒来的时候,已经失去了记忆对拉利特来说,冰儿的过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冰儿现在的记忆里没有痛苦。
又抽完了一烟,滕锐苍白的脸色才渐渐恢复过来,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知道我以前做错了许多事情,语焉也因此吃了好多苦我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我会好好弥补她
可是拉利特打断了滕锐的话,声音里透着力度,现在冰儿的记忆里没有你
她会想起我的因为我爱她,她也爱我滕锐声音很低,但很自信
拉利特盯着滕锐,半晌才说:滕先生,你真得希望冰儿恢复记忆吗让她回忆起她一天之内失去父母,失去孩子的痛苦冰儿忘记了一切,对她来说,未偿不是一件好事,她只有简单记忆,简单地幸福地生活,不好吗
滕锐痛苦地闭了闭眼,他咬了咬唇瓣,肯定地:不我不能再放弃她即使她不再记得我,我也不会放弃然后他很真诚地看着拉利特,国王陛下,我很感谢你为语焉做了那么多,虽然她现在的记忆里没有我,但是,我还是要带她走
拉利特微微蹙起眉心,看着眼前的男人,好久才缓缓地低声说道:让冰儿自已选择吧只要她觉得幸福,我都会支持她
滕锐看向拉利特,此时他真正觉得自已不如眼前这个男人伟大,好一会儿他才回答道:好然后他慢慢站起身来,声音有点低,我要去看看语焉
拉利特没有说话,他看着滕锐颀长的身影走出书房,英俊高贵的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忧愁
滕锐轻轻敲着门,一会儿门慢慢地打开了,冰儿出现在门口,她幽黑的眼睛里带着雾气,长长密密的眼睫毛上似乎还是湿湿润润的,显然,她刚刚哭过,她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滕锐,就低垂下眼睑,躲开滕锐的眼光。
她哭过心疼的感觉瞬间传遍滕锐的全身,他好想一把把她抱在怀里,但是,此时滕锐似乎已经没了这个胆量,他怕自已的霸道又会吓着她但是她怎么会哭呢难道刚刚她听到了什么吗滕锐的心竟然有点不安起来
他轻轻地抿了抿唇瓣,盯着冰儿,低低地说道:让我进去好吗明显已经没有往日的霸道和锋利。
冰儿幽黑的眼神闪了闪,这才稍稍侧开身子,声音低如蚊叫:请进
滕锐轻轻地从她身边擦过,进去,门轻轻地在后面关上,滕锐转过身,女人的手刚刚从门把上放下,一抬眼又对上滕锐那双漆黑的眼睛,只是此时那双眼睛里没有一点锋利,只有无限的宠爱,还有愧疚不安
语焉终于,滕锐从喉咙里发出一点声音,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已,一伸手把女人揽过,紧紧地搂在怀里,他低头看着她乌黑的发梢,轻轻地把脸颊贴在上面,那种愧疚之感充满了全身的每一个毛孔,他不知道自已怎么样才能弥补一切伤害
过去把太多的时间花在相互的折磨上,却不知道在不知不觉中深深地伤害了他最爱的女人,甚至甚至他都不知道他们两个人曾经有过孩子
冰儿没有拒绝他的拥抱,她趴在他的膛上,鼻子酸酸的,眼眶红红的,他和她竟然有过孩子,而他却不知道她相信他们肯定深深地爱过,但是显然她也被深深地伤过,她很想知道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但是她又明显地没有勇气去知道
但是有一点,她知道了,就是拉利特对她很好,她一直在他的照顾下,才能活到今天,所以,她不能离开他
好久,滕锐柔和的低低的声音在冰儿的头顶响起:语焉,以前我可能做过许多错事,但是我一直没有停止爱你原谅我跟我回去好吗
冰儿的眼睛空洞地闪了闪,她慢慢伸手推开滕锐的怀抱,滕锐不敢用强,乖乖地放开她,冰儿径自走到沙发边坐下,滕锐跟着过去,也在她对面坐下,冰儿幽黑的眼睛看着他,好半天才开口:不我不走
失望如潮水般涌来,一时,滕锐觉得呼吸都有点困难,他哑着声音问道:为什么语焉,为什么你说过你会等我回来的
滕锐,过去我已经忘记了,也不想再记起我只知道拉利特国王对我很好,我爱的是他,也不想离开他冰儿轻轻地,尽量说得淡淡然地,如果往事是痛苦的,她不敢再记起。
眼底的黯淡一点一点地升起,带着悲哀,口也跟着痛起来,滕锐的脑子有瞬间的空白:不语焉,你爱的人是我我也爱你
冰儿盯着滕锐,瞬间眼眶泛红:如果你真那样爱我,为什么我会一个人在街上哭为什么我深夜还要出去赚钱为什么我怀孕了你也不知道
滕锐吃惊地看着冰儿泛红的眼眶,显然她已经听到了刚才他和拉利特的谈话,口的疼痛在加深,他不顾一切地拉过冰儿,把她整个的人都包围在自已的怀抱里,他的唇抵着她的发梢,有点语无伦次地:
语焉,听我解释那时候我们出了一点误会都是我不好,惹你伤心了所以你才会一个人跑到街上哭,后来你一直不肯理我,所以就一直没有告诉我你怀孕的事这些都是我不好,我发誓以后决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是什么误会怀里的冰儿声音开始平静,眼神空洞而茫然。
滕锐楞了楞,眼底又是一片黑暗,骗她吧,又怕她有一天有了记忆,无法交待;不骗她吧,又怕她更躲得他远远的。正在犹豫时,冰儿平静的声音再次响起:什么误会,你说不出口吗
不是,是你误会了,以为我有别的女人滕锐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么低过,一说完,他下意识地收了收手,就怕冰儿瞬间又要离他远远地。他还没说他怎么用语言来羞辱她,他不敢说
你真有别的女人了吗冰儿的眼波微微闪动,内心的一种疼痛在渐渐升起,声音也开始渐渐冰冻起来。
没有我发誓我只爱你一个是你不相信我这次滕锐说得斩钉截铁。
冰儿稍稍挣脱滕锐的怀抱,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盯着他,眼睛里满是疑惑。滕锐漆黑的眼睛也看着她,眼底的柔情似水,他修长的手指拂过冰儿乌黑的头发,在她的后脑勺停下,接着他慢慢地低下头,轻轻地探向那抹润泽樱红的唇瓣
冰儿的贝齿又开始紧紧的咬着,不让滕锐的舌头探入,这次滕锐不敢再强迫她,他慢慢地放开她的唇瓣,眼底的伤痛升腾而起,有瞬间的失神,只是语无伦次地喃喃着:语焉,原谅我,你说过会等我的跟我回去,做我的妻子,我们还会有孩子
孩子她滚下扶梯时就丢了孩子心痛的感觉瞬间重新席卷了她的全身,她低低地叫了声:不从滕锐的怀里挣脱出来,冲向阳台,她需要冷静,而不是冲动
滕锐的眼底一片黑暗,心的地方如被剜了一样硬生生地疼着,他看着冰儿的身影很快地消失在阳台的门口,闭了闭眼,慢慢站起身来跟了出去。
外面的月光很好,给王的内内外外都披上了一层银光,冰儿站在欧式的栏杆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到自已的心渐渐冷静下来,这才重新睁开眼睛。
就在她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的目光突然定格,定格在阳台下的花园里那一抹高大的身影上那抹身影慢慢地徘徊在花园间,优雅高贵是拉利特
冰儿一惊,睁大眼睛看着,一瞬间,鼻子的部一种酸酸的味道涌上来,向着全身四处扩散开去,冰儿想起拉利特跟她说过一句话:我想你但是又怕打扰你的到时候,记住,我会在你阳台下的花园里
一股暖流在心底渐渐涌起,拉利特从来都是这样在后面默默地关心她,爱护她,他才是她的港湾,他才是她幸福的大树。冰儿转身向屋内走去,她要下楼去找拉利特。
语焉滕锐看到从他身边匆匆而过的冰儿,轻轻叫道,可是冰儿好像没听到一样,只管往屋内走去,然后开门出去,滕锐眼底的黑暗如乌云般滚涌而来
第二天一早,滕锐下楼的时候,就看到大门口停着几辆车子,旁边站着好些黑衣保镖,滕锐眼波微微一动,是不是国王又要出门了他的眼睛下意识地往四周看了看。
很快的,滕锐就看见国王拉利特和冰儿从大厅的楼梯上款款而下。拉利特西装革履,头戴一顶礼帽,脸上依然是优雅高贵的微笑;冰儿则是一身白色的长裙,头戴一顶宽边大帽,大号的墨镜,此时她正挽着拉利特的手臂,也是一脸恬淡的微笑,就如微风拂过的雪莲
滕锐的心硬生生地疼起来,他眼底暗了暗,微微皱起眉头,紧紧地盯着那两个正在下楼的人。
冰儿眼底的微波一闪而过,瞬间恢复平静,眼前的滕锐依然英俊不凡,气宇轩昂,只是此时他的眼神已经完全失去了原本锋利霸道,眼底的失落和伤心清晰可见,冰儿暗暗地深深地吸了口气
拉利特带着冰儿在滕锐面前稍做停留,他礼貌地向滕锐打招呼:滕先生,我和冰儿准备出去渡假,不能陪你了,再见滕锐没有作声,漆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冰儿,冰儿看看他,脸上依然微笑,也带着国王的高贵之气,然后就挽着拉利特往前继续走去。
心碎的感觉袭击过来,滕锐一伸手抓住那只纤细地手臂,冰儿前行的脚步被迫停下,拉利特也跟着停下,转向滕锐。
语焉,不要走声音低沉带着嘶哑,滕锐霸气的脸上,此时只有失落,他盯着冰儿,眼底满是恳求,那种英雄末路的感觉,令冰儿的心也微微擅抖起来,但是该断还是要断,她现在选择了拉利特,就不能对滕锐拖泥带水。
冰儿控制着情绪,慢慢地平静地说道:滕先生过去的都过去了,我已经忘记,就不要再纠缠不清了,让它过去吧
滕锐依然抓着她的胳膊,很艰难地才发出一声:没有机会了吗国王说的,让冰儿自已选择,现在显然冰儿选择了国王拉利特
冰儿看着他,坚定的摇摇头,滕锐看着她坚定的神情,失望如波涛席卷而来,他慢慢地放下她的胳膊,看着她挽着国王的手臂走出大门,看着她坐上车,看着车子开走
房间里,滕锐一杯一杯地喝着酒,用酒麻醉着自已的脑袋,但是那个女人身影却依然清晰。门轻轻地开了,芭莎走进来,她一眼看到小桌上狼藉的酒瓶酒杯,再转眼看到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那抹颀长的身影,她眼底的担忧清晰可见,她慢慢地走到他身边的沙发上坐下。
滕锐哥哥芭莎小心地叫着,滕锐看向窗外的没有焦点的眼睛动了动,转头看向沙发对面的女人,好一会儿才认出来,是芭莎
芭莎。滕锐微微勾一勾唇,这才费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那种颓废和沮丧,在他锋利霸道的脸上显现出来,有一种令人无限心痛的感觉。
芭莎的鼻子有点酸,如果不是国王哥哥,她一定帮滕锐哥哥去找冰儿姐姐,她动了动唇瓣,好一会儿才响起声音:滕锐哥哥,你一天没吃饭了,我们先去吃饭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