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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前一天。尚融起了个大早,站在阳台上舒展了几下手脚,就见天空飘起了小雪,地上已是薄薄的一层银白色,尚融打开阳台的窗户,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冰冷的雪花飘到脸上凉丝丝的,早起的软弱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这一年马上就要结束的时候,尚融的心情很好。就在几天前他在胖子和高燕的支持下顺利地完成了公司的股权变更,杨钧虽然一万个不愿意,可在尚融的软硬兼施下也不得不暂时让步。与此同时,公司的资产也首次超过了一千万元。
此外,更让他得意的是与紫惠旧梦重温的契机再次显现。紫惠已经答应他辞职加入公司的提议,并且同意晚上和张妍一起陪他共同辞旧迎新。就在昨天晚上,开车送她到楼下的时候,尚融厚着脸皮亲吻了她的前妻,女人只是忸怩了一下就乖乖地伸出香舌让他品尝了好一阵。
这是一个信号,一个意味着下次可以更进一步的信号。而另一个呢,想起张妍,尚融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今天晚上自己就有一份大礼送给她,只是目前暂时保密。事业美女都已经向他张开了怀抱,他尚融没有心情不好的理由。只是想到在这一年的最后一天要办的一件事情,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尚融轻轻推开卧室的门,看见张妍抱着被子还在沉睡,一头秀发洒满了雪白的枕头,因为酣睡的缘故两个脸蛋上浮起两片红晕。美人冬睡图。
尚融把自己的脸贴上那抹娇红轻轻地蹭着,说不出的温暖滋润。又蜻蜓点水似的在女人嫣红的双唇上亲吻着。仍不见女人有动静,脸上露出一丝坏笑,把冰冷的手伸进被窝放在了女人温软的上。
张妍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就尖叫着滚到男人怀里,哼哼叽叽地向男人索吻。
尚融就抱着女人慵懒的身子和她尽情地交换了一阵吐沫。
“懒婆娘,昨晚是不是做春梦了,身子怎么这样乏呢。”
尚融在张妍的耳边调笑道。
“梦见色狼追我呢,跑了一晚上,能不乏吗?”
张妍只顾闭着眼睛享受男人的温柔。
“色狼有什么可怕的?豺狼才要吃人呢。”
“你就是豺狼里面的色狼。”
尚融在张妍的嘴上一阵狂吻。”
我可不是什么女人都吃,也挑肥拣瘦呢。乖乖地让我检查一下,看看是否让我满意。”
说着就动起手来。
张妍咯咯娇笑着,扭动起蛮腰左右躲闪,最终斗不过男人,只好晕着脸、忸怩着让男人检查了一番。
郑刚是通过看守所的张所长向于永明传达的信息,以请律师为借口要求见自己的老同学一面。郑刚明白自己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阶段,虽然对人生仍存深深的眷恋,但面对阎王发出的邀请也只好认命。可在向阎王报道前,他必须要了却自己的两桩心事,在经过几天的深思熟虑后觉得非自己的情敌难以胜任。自己最后的遗愿竟要假手情敌来实现,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郑刚深切地体会到了人情的冷暖,命运是何其不公呀。但即使如此,他仍然没有丢弃自己最后的一点尊严。
我死了也不会欠你这个人情的。
尚融是第一次来看守所,灰色的高墙上拉着电网,穿着大衣的荷枪实弹的武装警察在墙上来回的巡视,刚走到大门几十米远的地方就听到一声大喝:“站住!
“尚融吓了一跳。不知所措地站在雪地里,就见岗楼里一个小武警端着枪走出来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似在评估他的危险程度。”
同志,我是来看人的。”
尚融扬了扬手中给郑刚买的一些物品。
“今天不接见!”
“同志,我和张所长约好了才来的。你能不能给他打个电话。”
尚融谦卑地说。
“我们不管这事,你要进去就让他出来接你。”
看来所长也管不了武警。没办法,尚融只得给于永明打电话询问张所长的电话号码,然后才联系上了张所长。赶快办完事离开这个鬼地方,这世上哪都能去,就是不要到看守所。
张所长穿着一身警服,是个矮胖的中年人,也许由于吴局长和于永明的关系,他对尚融倒是格外客气。
“你是郑刚的大学同学?”
张所长边走边问道。
“是呀!他在里面怎么样?”
“挺老实的,他是聪明人,不会给自己找不痛快的。”
叹了口气说:“他家里没别的亲人了吗?”
“只有一个痴呆的老爹,他母亲死的早。”
张所长笑道:“这下mǔ_zǐ可以团圆了。”
在尚融的印象中,家属探视罪犯都是在一个隔着玻璃的房间里,电影里都是这样的,可眼下却是一间很小的砖房,里面只有一张桌子,桌子的一边是一张旧木头椅子,另一边却是一张扶手上带锁的铁椅子。
“把你带的东西交给我,你在这里等一下,不该说的话不要说,十五分钟够了吧。”
没等尚融回答人就走了出去。那张铁椅子显然不是自己坐的位置,尚融就在那张木头椅子上坐下,点上一支烟吸着,心里一阵莫名的紧张。
一阵叮当叮当的声音朝房间走来,尚融站起身就看见两位狱警一边一个抓着郑刚的胳膊走了进来,郑刚的脚上拖着一条脚链,双手被铐在前面。他看见尚融时在门口站了一下,紧接着就被两个狱警拉进来锁在了那把铁椅子上。
“有话抓紧时间说。”
两位狱警竟然走了出去。
尚融刚在凳子上坐下,就听郑刚急切地说:“快给我点支烟。”
尚融点上一支递过去,郑刚伸出带着手铐的双手接了,迫不及待地深深吸了三口,那神情就像一个吸毒者。
趁郑刚过烟瘾的一刻,尚融打量了一下老同学,哪里还有昔日的风流倜傥,被剃光的脑袋看上去显得很滑稽,要是在别的地方,尚融早就忍不住笑出来了。
整个人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几岁,只有那双眼睛仍然机警,只是更加冷漠了。不知张妍要是看见郑刚的这幅样子作何感想,痛耶?悲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