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和阿玲一起在厨房洗碗,阿玲不时地看她一眼,被看得久了,珍珍只觉得脸颊发烫,“阿玲你老看我干嘛,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阿玲猛地摇头,“没有没有……”
珍珍没好气地瞅她一眼,继续将手里的盘子擦干。
过了一阵,阿玲实在忍不住了,看外面没有人,凑到珍珍面前,两根食指对在一起,小声问道,“珍珍你告诉姐,你和大少爷是不是这个?”
珍珍脸一红,打她她那两根手指,“瞎说什么!”
阿玲皱着眉,一脸“我又不是瞎子”的表情,“可是大少爷跟你那么亲热,我都看出来啦!小姑娘长得漂亮,大少爷喜欢你,这不是很正常的吗?藏着掖着干啥!”
“……”
珍珍沉默了一阵,问阿玲,“你觉得大少爷也喜欢我吗?”
阿玲:“也?你意思你也喜欢大少爷噢?哈哈哈哈哈!”
“……”
珍珍不理她,收拾完橱柜就回自己房间去了。
之前下午晾的衣服,这会儿应该干了。
珍珍在房里坐了一阵,坐不住,起身去顶楼收衣服。
她自己也明白,她就是找各种机会想要溜去大少爷房里,想多看看他,多和他说会儿话。
这次放假一个星期,回来看望身体不好的部长是真,但是想见到她心心念念的大少爷,更真!
珍珍收好迟睿的衣服,抱了一堆走到他放门口,轻轻敲门,“大少爷?”
走廊上那么安静,隔壁书房里正在谈事情的迟俊峰夫妇将珍珍那软糯的声音听了去。
迟俊峰叹气,“我最近真是睡不好吃不好,之前生病都没这么严重!”
卫邵华:“我也是,总觉得这是强势拆了人家一对小情人……”
“能有什么办法,他搞大了人家的肚子!”
“哎!”
卫邵华无话可说,也不知还能再帮迟睿说点什么。
隔壁卧室,珍珍进去之后慢吞吞地给迟睿收拾衣柜,跟以前麻利的动作判若两人。
迟睿站在窗前,直勾勾地盯着她,也不说话。
“我下周二就回去了。”珍珍把手里最后一件衣物叠好,装进衣柜的抽屉里。那是迟睿的平角裤。
迟睿听了,淡淡地抽着烟,还是不作声。
珍珍咬着下唇,低着头,好半天不吭声,也没出去。
良久,她转身对着迟睿,“大少爷,你送我的胸针……那胸针……”
她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来。
迟睿知道,珍珍念书念的珠宝鉴定,可能早就知道当初他口中那个地摊货是价值连城,如今她要说什么,他心里特别清楚。
一个男人,送女人那么值钱的东西,而且是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的东西,那不是是什么?
但珍珍不敢问。
身份的差距,他的沉默,都让她不敢问出口,怕自己想多了,怕大少爷不是那个意思。
“如果,我是说如果。”
迟睿灭了烟,突然开口,“如果我告诉你,我要当父亲了,你会怎么想?”
珍珍一双眼睛猛然睁大。
所有的情绪在一瞬间堆积满她的眼眶,错愕的,自嘲的,伤心的,绝望的。
她不由自主往后退了半步。
这就是他疏远她的原因。
这就是她回来了他连话都不爱和她说的原因。
珍珍知道了,一直以来都是自己自作多情。
他送她胸针不过一时兴起,迟家有的是钱,他高兴了随手送她一个礼物,在他眼里也都是不足挂齿。
珍珍缓缓咧开嘴笑,依旧是软软的声音,她说,“大少爷要当爸爸了,那是好事啊。”
迟睿一步步走近她,她一步步后退,最后,他把她逼到了墙上再也退不动了。
迟睿一只手撑着墙壁,珍珍娇小的个子彻底被他身体的阴影覆盖了,耳边质问的声音是那么清晰,他说,“你真这么想?”
珍珍点头,“是,我真的是这么想的。”
大少爷三十二岁了,也该成家了,如果有一个值得他相互厮守的女人,那娶她,和她生儿育女,那是一件很圆满的事情。
珍珍低着头看地面,迟睿低头看她,不知保持这样的姿势有多久,迟睿缓缓收回手,转身走开了,“你回房吧。”
珍珍说好,转身走得头也不回。
迟睿站在落地窗前,这一站就有些久了。
所以一直以来是他自以为是,是他以为珍珍心里也有他。
他是多不要脸呢,三十几岁的人,还要奢望一个小女孩爱他!
迟睿自嘲地笑了。
其实跟谁结婚不是结,跟谁生小孩不是生。如果不是他想要的那一个,是谁都没关系了。
卫邵华听见关门的声音,也听见小碎步啪啪啪下楼的声音。
她和迟俊峰都知道,那两个人是彻底的崩了。
……
珍珍一回房就拿被子捂住了脸,无声地,哭得天昏地暗。
迟睿到底还是有了要结婚的女人,而那个人不是她。
他要当爸爸了,所以婚期也近了吧。
他不是一个要说谎的人,所以他嘴里说出来的就都是真的。
是我错了。
是我错了!
赵珍珍喜欢了迟睿三年,第一次的情窦初开都是因为这个男人。哪怕他是少爷她是保姆,哪怕他是富家子弟她是乡下丫头,哪怕他比她大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