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之前不挺好的吗?”
“他是外强中干,看着壮实,内里虚得要命,你不知道之前……”
“咳,吃你的饭,哪儿那么多话!”
迟峻峰往卫邵华碗里夹了一大个四喜丸子,要她堵住自己的嘴,继而笑眯眯地看着女儿,“别听你妈说得那么夸张,我就之前头痛了几天,年纪大了,谁身体还没个小毛病。”
“哦。”迟莞点点头。
顾历南看了一眼岳父,不作声。
去年在迟家吃年夜饭,那时候岳父的状态和现在是不一样的,虽然在强装无碍,可脸色不好是藏不住的。
坐在桌上吃饭的迟睿话也不多,很明显是在忍着什么
餐后,迟莞跟她母亲在楼上讲母女间的私房话,顾历南和迟睿在花园里抽烟。
“你父亲身体有什么问题?”顾历南问得很直接。
“有两次在开会的时候,晕倒了。”
“检查了吗?”
“脑子里长了瘤,目前是良性,但不排除恶化的可能。”
之后顾历南就沉默了。
为人父母,总想把最美好的时刻留给子女,迟峻峰疼爱迟莞如掌中宝,哪里舍得让她为自己担忧分毫。
烟头踩进脚下泥土,顾历南再次开口,“有什么打算?”
迟睿笑,“还能有什么打算,治呗,”
“家里有病人,总要分心,公司有事需要我的话不要吝啬开口。”
“会的。”
迟睿抬手,拍拍顾历南肩膀。
很少有人跟他这般亲密,跟别说有肢体接触,迟睿是顾历南的大舅子,除此之外,也是相互信任的合作伙伴。
下午三点,迟莞和顾历南离开迟家,转道上山去顾家老宅。
家中长辈,亲戚,中午饭后已经各自组队,打牌的打牌,闲聊的闲聊,楼下好不热闹。
顾历南和迟莞一去,刚走到门口就看顾嫣然小跑着过来了。
“二堂哥。”
顾嫣然亲热地挽着顾历南,望着迟莞笑眯眯的,然后又问她二堂哥,“征哥放了几天的假,什么时候从美国回来?”
“你怎么不问他?”
“那天我惹他了,生我气了,不搭理我。”
顾历南不耐烦地拉开她的手,“都跟你说了不要跟我身边的人谈恋爱。”
顾嫣然完全当成耳边风,追上去,“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那人完全不理她,去那头跟其他亲戚说话去了。
迟莞看她可怜兮兮的,笑着问道,“你都怎么得罪他了?”
顾嫣然扁扁嘴,“我不喜欢他跟老女人应酬,每次都弄得一身香水味,鬼知道那些老女人有没有摸他。然后我这么说,他就说我幼稚,叫我滚!”
迟莞扶额:“那是他的工作啊。”
顾嫣然闭了闭眼:“我这不是反省了吗,都发消息道歉了,他跟个死人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想了想,又说,“你说他在美国是不是还有别的女朋友!”
“啊?”
“每次一放假就飞回去,说得好听看望父母,我看就是在那边有人!”
“……”
迟莞觉得和她说不下去,这个顾嫣然也比她小不了两岁,感觉完全没长大的样子,简直就是刁蛮任性的小辣椒。
许征怎么喜欢这一款……
“那个,嫣然,我去找你二堂哥了。”
“二嫂子你也不理我啦?”
“……没有没有!”
“那你陪我到楼上去跟爷爷玩。”
……
迟莞被顾嫣然叫走,顾历南也懒得跟过去,家中叔伯平时也难得跟他见个面,他在这里,长辈自然是要拉着他多聊一会儿的。
和其他妯娌坐在一起打牌的简文筠,不时往顾历南这边看,顾历南完全没有要看她一眼的意思,让她心里发寒。
顾亚琛不知道那mǔ_zǐ二人心有嫌隙,只觉得最近妻子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做事恍惚,有一天还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
他好言好语说顾历南,“衍之,你平时还是多关心关心你妈妈,人年纪大了,总是需要子女关怀的。”
顾历南这才看一眼麻将桌上,心思完全没在那里的简文筠,淡淡回了一句,“知道了。”
之后父子二人说起了别的,顾历南也没再往那边看。
麻将桌上,顾亚元的妻子高丽萍突然想起什么,“话说回来,这翰之身上有伤不便出来,士莲也该来吃个饭,难不成亚凯坐牢去了,他们就不需要认祖归宗了?”
简文筠听着,没吱声。
旁边那位刚摸了个幺鸡打出来的表嫂子,呵呵笑了一声,“跟你们说个意想不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