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端是程瑜谨慎的声音,“老板,大夫人来了。”
“让她进来。”
“好的。”
几秒钟后,敲门声响起,顾历南面色平静地抬头,门开了,凌厉的双眸对上洪士莲那双狡猾又妩媚的笑眼。
“哎呀,老爷子退位后,我还是第一次来这董事长办公室呢。”
走到办公桌前,洪士莲止步,画着深红色指甲油的手顺着上好红木的桌沿移了一段距离,笑眯眯地看桌前一丝不苟的男人,“衍之,听说你这里有顶级咖啡豆研磨的咖啡,不知道你大伯母能不能有幸喝上一杯?”
嘴上说着这话,洪士莲心里头想的却是,顾家一家人的基因都是极好的,尤其是这个顾历南,长了一张绝色的脸不说,还有一副极好的身材,这样的男人,哪怕她五十好几了也看得心神荡漾。
顾历南看着她,轻轻点了下头,拿起内线电话打给程瑜,“泡一杯咖啡进来。”
搁下话筒,他左手一抬,“坐吧。”
洪士莲眯了眯眼,眼睛一刻不移地瞅着顾历南,伸手拉椅子坐,心想就是他这个严肃又禁欲的样子,真让人想上他!
坐了下来,四下观察,然后再看向顾历南,“衍之啊,你妈妈把情况都跟你说了吧。”
顾历南脸上没什么表情,不打算跟她绕弯子,“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洪士莲撩了撩她刚烫的紫红色卷发,穿着高跟鞋的腿叠起,“哎唷,你好歹也叫我一声大伯母呢,跟大伯母说话,是不是要客气一些,温柔一些?”
顾历南十指交握搁在桌面上,“我跟谁说话都这样。”
洪士莲笑了一笑,挑眉,“跟阿莞呢?跟阿莞在一起也这样?我才不信呢,我都看你对她说话可温柔了。”
顾历南低头,摁了摁眉心。
再抬眼看她,“大伯母,别绕来绕去说这些,我时间宝贵。”
洪士莲呵呵笑了两声,起身,指尖沿着桌沿,高跟鞋沿着桌子的转角,缓慢地,走到了顾历南跟前。
“衍之,我二十岁就嫁给你大伯了,你也知道,他那个人野心大,又没什么本事。”
双手落在顾历南的肩膀上,自他身后肩头探过头来,气息落在他侧脸,“你看,就算你是他儿子,你也没遗传到他身上劣质的基因对不对?所以说,这人啊,都是挑着长,你就遗传了他的好……比如,长得好看。”
顾历南一动不动,眼睛看着桌上的电脑屏幕,黑色的屏幕上倒映着身侧女人狡诈的龌龊的嘴脸。
呼吸间,是她身上浓郁的令人作呕的香水味。
“衍之,阿莞是不是爱惨了你这副正经又性感的模样?”
“夸得好。”
顾历南伸手掀开了肩上那双手,语气不紧不慢道,“迟莞是爱我,所以你儿子才会嫉妒得发狂。董事长位置得不到就算了,城中最干净最纯洁也最漂亮的名媛,他也得不到。”
说着笑了一声,“想来,财富权势才能代表一切,不管是物质还是欲望,只有站在金字塔的最顶端,才有选择的权利。”
洪士莲的脸一下就变了,绕回原位坐下,单手攥拳落在桌面上,“顾历南,你要什么没有,为什么非要跟我们争精时集团!”
“你终于进入正题了。”顾历南拿起打火机,又给自己点了根烟。
隔着袅袅白烟,他眯眼看着一桌之隔风韵犹存的女人,“让我妈游说我放过顾亚凯是假,想借此要挟为顾维澈谋取利益才是真。我说得对不对,大伯母?”
洪士莲大笑几声,扬着眉,“不愧是死老头最喜欢的孙子,轻而易举就猜到他人的心思。顾历南,你不仅脸长得好,脑子也是真的好。真是可惜了,顾亚凯怕是一辈子都听不到你叫他一声爸,哈哈哈哈哈!”
本能的隔音这个话题,厌恶却没有表现在脸上半分,顾历南垂眼点着烟灰,“做个交易吧。”
……
程瑜进来送咖啡的时候,看见老板和那位大夫人面对面坐着,办公室内气氛良好,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水火不容。
待程瑜出去,顾历南灭掉了手中的半截烟,“顾维澈任职ceo之后,顾亚凯手中股份以资产清理的形式出让,这样会减轻量刑,也会让股东信服。”
洪士莲喝了一口咖啡,听着就皱眉了,重重地将杯子搁在桌上,“论精明谁都比不上你,顾历南,你收购了那百分之九的股份,稳坐大股东位置,这如意算盘打得真响!”
顾历南冷笑,“你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再没有第二条路。再者,我是不是稳坐大股东位置,完全靠不着那百分之九的股份。股份会以散股的形式抛售,与我无关。”
洪士莲这才没有话说了。
离开董事长办公室的时候,她心中颇为忐忑。
虽然顾历南应承顾亚凯判了之后会如约让她儿子当上总经理,但这个人城府太深了,她和她儿子两个人加起来都玩不过他,万一以后有了变数该如何是好?
转念一想,她手里有他是私生子这件事的把柄,上流社会的人最在意自己的面子尊严,顾历南自是拥有不尽财富,但是有朝一日他这些破烂事被公之于众,他一定会很难堪。
洪士莲有十足的把握,顾历南不会拿她儿子怎么样。
直到坐上了她新买的宝马,想着顾历南衬衫底下那精壮的胸膛,洪士莲都还在心猿意马。
顾亚凯这几年已经不行了,在床上满足不了她,她在外面养着小白脸。但是不管那些年轻男人体力多好,脸长得多好看,都比不上顾亚凯那个私生子。
洪士莲不止一次意yín过顾历南,觉得这辈子要是能上他一次,也算是没有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