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按捺不住内心冲动想出去给张开心开门的时候,一个偏偏英俊少年郎跑了过来。
“阿莞,我找你好半天了。”
“仲曦,我在等我的救命恩人。”
“什么?救命恩人?”
“对啊,他叫李友好,皮卡丘也认识他,皮卡丘知道他住这里,就带我来找他了。”
于是那个英俊少年,便走上去敲那扇雕花铁门,礼貌地喊,“请问李先生在家吗?”
李友好就站在二楼的窗前,少年的出现,打消了他下楼的冲动。
女孩和他是萍水相逢,他不想交朋友,尤其是这种对他而言毫无意义的朋友。
下楼的冲动没了,再和她见面的理由也就没有了。
李友好在楼上眼睁睁看着少年扶着那个叫“阿莞”的女孩离开。
他们说了些什么,渐行渐远,越来越听不清了。
后来回国,顾历南已经忘记自己曾经叫做李友好,他出入上流社会,回到他原本的生活轨迹。
从美国到中国,从中国到美国,在他就要忘记那抹黑发,那抹清纯的时候,一场慈善晚会,他见到了和父母共同出席的迟莞。
那时候的迟莞已经不再是眼睛看不见的张开心,她穿着乳白色的洋装,画着精致淡妆,在上流社会众多富家千金的人群中,最为惹眼。
男人记住女人,有时候只需要一个肤浅的理由。是的,迟莞很漂亮,是那种让男人见过一次就想得到的女人。所以顾历南记住她了。
第三次见她,是在迟宁的冬装发布会上。
迟莞是迟宁的妹妹,姐姐在国内第一场走秀,她自然会去捧场。
她坐在t台的那端,他们仅仅隔着一个t台,炫目的灯光下,两个小时的走秀,顾历南的目光在她身上就停留了两个小时。
那年迟莞二十岁。
那年,顾历南第一次对一个女人有了占有欲,他想得到迟莞。
“明天早上我还要过去看一眼,说不定就能见到李友好了!”
“明天早上我们要去新奥尔良!”
睡觉前,迟莞还在幻想她和李友好美好的遇见,作为丈夫的顾历南,对此很是不屑,并提醒她明天要去市里购买家用。
迟莞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你就是嫉妒!你吃醋了!”
男人无奈地躺下,看天花板,“我吃醋了怎么的吧,我老婆一天心心念念要见别的男人,我吃个醋还不许了?”
迟莞被他的控诉弄得一愣一愣的,猛然转身看他,“你不要紧吧顾先生,我俩都结婚了呢。”
男人抬手搭在额头上,“结婚也不妨碍你红杏出墙啊。”
“你是不是找死!”
迟莞咬牙扑过去,整个人压在男人身上,对他拳脚相向,在他身上又抓又挠,顾历南被她气笑了,一个翻身把她按在下面,“警告你啊,不要再惹我,你知道的,禁欲那么久的男人随时都有可能被挑起!”
迟莞不怕他,抬起小腿踢他,“你这个人就是占有欲太强,我不过是交了个朋友,你在不平衡什么!”
男人从她身上下去,侧身,单手撑着脑袋看她,“正常人都会吃醋,你就不能把注意力多分点到你老公身上?看我身材不够好吗?不够性感?还是在床上的时候技巧不好?”
迟莞听不下去了,双手捂着耳朵,“求你了闭嘴吧。”
男人笑起来,把她耳边的手拉开,“真那么想见李友好?”
“嗯,你就不想见一见你儿时的朋友吗?”
顾历南皱了皱眉,回忆了一下,然后说,“不想。”
迟莞好奇,“为什么?”
“中学以前没什么记忆,中学之后的朋友,大多是同学。同学各方面都比我渣,男人也会嫉妒,所以我没朋友。”
“……”
这样的解释真是…迟莞咳了一下,又问,“时哥跟你不是发小吗?”
“你也没问发小不是吗?”
“天哪啊啊啊,我跟你有代沟!”
“呵呵……”
男人笑着揉揉女孩的脑袋,低头亲她额头,“睡吧。”
对面农场,大半夜还在赶工,起重机的声音,挖掘机的声音…迟莞辗转反侧,睡不着,是真的被吵得睡不着,并不是想着李友好失眠。
再去看顾历南,男人睡得特别酣,丝毫不受影响。
迟莞像个树懒似的挂在他身上,听着外面的轰轰声,渐渐入睡。
次日早上,迟莞再再再次比某人后醒。
洗漱完下楼吃饭,问安娜,“那人呢?”
安娜拎着一只火鸡进来,正准备杀,“哦,先生出去了。”
咬着面包眉心一皱,“不是说了去市里买东西吗,自己一个人去了?”
也好,她正好去找李友好。
对面农场经过一晚上加班,已经彻底整理完了,迟莞过去的时候,院子里干干净净,还新种植了各种绿植。
雕花大门开着,还有琴声从里面传来。
迟莞犹豫片刻,推门而入。
穿过院子径直走向那幢楼,在主屋门口,迟莞踟蹰着。
主人还是李友好吗,如果是他,他愿意再跟我见面吗?
迟莞自己挣扎了许久,到底还是上了台阶,进屋。
悦耳的钢琴声,理查德克莱德曼的卡农,迟莞寻着音乐声,不自觉地放缓了脚步。
当她看见落地窗前的三角架钢琴前坐着的身着白衬衫垂首投入弹奏着的男人时,呼吸几乎停顿了,再也没办法往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