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莞没回头,“我就不能有点情绪啊?”
顾国振听完冷哼一声直起腰,双手柱着拐杖,“瞧你跟我说话这态度,都是惯的!”
“我态度不好好的吗?”
迟莞皱着眉,将手里的喷壶放下,回头瞧着老头儿,“是不是因为我没有陪你唱京剧,不高兴了,跑来找茬?”
“……”
老头儿被揭穿,一双眼睛到处看,又被人抓小辫子的尴尬。
迟莞叹口气,上去挽着老头儿胳膊,“到楼上去,今天我们唱白蛇传。”
“呵呵,你说了算。”
顾国振一听这话可高兴了,但迟莞兴致一直不高,看小丫头耷拉着一张脸,顾国振狠狠捏她脸颊,“哎呀你这可不像要唱白蛇传的,像赶着去哭丧的!”
迟莞眼眶酸酸的,“爷爷,最近我闹心。”
“说来听听。”
“说来话长,你听我慢慢说……”
不远处,顾历南坐在太阳伞下看文件,手边一壶刚煮好的咖啡,看着那一老一小缓缓走进楼里,唇边勾起几丝弧度。
程瑜开一个小时的车到山上来,给老板送了资料,顺便说了他的行程,“吉隆坡那个项目,下周一还得您亲自过去一趟。”
阳光下,男人眯着眼点烟灰,“周一我还有其他事,你看看能不能把时间调一下。”
程瑜皱眉推推鼻梁上的镜框,无奈道,“时间上没有办法调动,周一必须赶过去。这边的酒局看看能不能让总经理或是副总代劳。”
总经理是顾亚凯,副总是顾维澈,这对父子都不是顾历南能放心的人。
沉思片刻,顾历南淡淡说道,“行吧,我再安排其他人。”
中午,程瑜留在老宅用餐,是顾历南的意思。
程瑜是女人,比较容易懂得如何跟迟莞交流,程瑜跟迟莞聊其他话题,分散她的注意力,暂时让她忘记了跟朋友的不愉快。
老宅今天中午吃的山珍野味,平时外面吃不到的,迟莞心情好了,难得的,吃了不少肉。
后来程瑜走了,去忙其他事情了,迟莞说顾历南,“程瑜和许司机,他们都没有假的吗?”
顾历南理所当然地回她,“我的助理和司机,全年无休。”
“你是魔鬼吗?”
“不然他们凭什么年薪百万?”
“……”
迟莞无话可说,跟他对视一阵,走开了。
顾历南走过去,拉着她的袖子,“你要相信,付出和收获总是成正比。”
迟莞点点头。
片刻后,迟莞拉他的衬衫前襟,戏谑道,“你付出的也够多了,我们还没有孩子耶。”
顾历南勾唇笑起,将她的小手放在嘴边,“可能还不够多,今晚要再努力一点。”
“爷爷又再问这个事情,每次来都要问一遍,我快要崩溃了。”
“不用放在心上,你就告诉他,凡事顺其自然。”
顾历南搂着迟莞,两人站在露台上,看这山里风景,眼前是清脆的绿,午后温柔的风,空气里是青草的味道。
“周一我去新加坡。”男人抽着烟,说道。
“嗯。”
他经常出差太正常了,迟莞都觉得,他可以不用跟她报备。
“一个人在家里,我妈过来的话,如果说了什么,你就只听自己想听的。”
顾历南低头,亲吻迟莞柔软的发顶。
迟莞笑笑,点点头,“好。”
晚上留宿老宅,夫妻亲密水到渠成。
卧室里压抑的申银,喘息,深刻交融。
周一上午顾历南出差了,迟莞照旧上班。
中午迟睿忙完手头的事情,路过恒实银行,顺道约迟莞吃饭。
他是突然过来的,迟莞和何苗已经约了,只得把何苗也带过去。
要跟迟莞大哥见面,何苗求之不得,赶紧去洗手间补了妆。
然而,在餐厅吃饭的时候,迟睿除了刚见面跟她点头打过了招呼,之后就连睁眼都没看过她。
这让何苗很挫败。
关键是,人家兄妹二人聊天,聊的不是家里公司,就是迟莞的工作,还有什么珍珍在外留学。
何苗不知道珍珍是谁,但能从迟睿的语气听出那个女生跟他关系不一般。
“上个星期去的,当时我在上海出差,回来就听阿玲说人已经走了。”
赵珍珍被卫邵华安排到法国学习珠宝鉴定了,一去就是两年,迟睿明面上很支持,实际上很不愿意珍珍就这么走了。
一点缓冲的时间都没有,人就没了。
“之前我也听妈妈提起一次,这都好长时间没回家了,竟然这么快就办好手续送她去法国了。”
迟莞一边喝汤,一边说珍珍,对珍珍来说这是好事,也不枉费这几年迟莞一直叫她自己买书学习。
迟睿不屑地冷嗤一声,“走了就最好别回来。”
迟莞给他夹了一块鸡肉,“你有毛病,人家就算不回来,也不关你的事。”
“……”
迟睿无话可说。
吃过了饭,迟睿送两个女生走回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