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夹了根烟,不时地抽一口,眯着眼看迟莞,白烟从唇边缓缓溢出。
迟莞给他盛了一碗米饭,好久了,他还没动一口。
“以前我哥跟我谈过这个问题,他说他无心做生意,因为从小我妈养大她,进公司是为了报答我妈妈。他不会接手sf,说那是卫家的产业,就算继承,也该由我去继承。”
顾历南听迟莞一番说辞,吐着白烟就笑了。
结交不久,迟睿真实为人如何他不敢评价。但sf再烫手,那也是一块烫手的肥肉。一个正常的男人,会有着正常的欲望,对女人的,对事业的,等到迟睿在商海浮沉中摸爬滚打学会经营,那个时候,他自然不甘心再把公司归还给什么都不懂的迟莞。
当然,这是人之常情,顾历南有着丰富的人生阅历,早已看开,所以不管sf是迟莞的还是迟睿的,他都以一个旁观者的心态去看待这件事情。
顾历南没对迟莞说这些,毕竟迟莞跟她大哥感情很好,他说太多存在挑拨的嫌疑。
这辈子,迟莞就算没了父母,没了sf,也是吃穿不愁的,顾历南的太太。
……
深夜的迟家。
迟睿应酬晚归,赵珍珍又被大少爷叫醒上楼伺候。
“大少爷,这个月做完我就不做了,以后,得让阿玲姐伺候你了。”
给迟睿放好了热水,珍珍走到他跟前,红扑扑的小脸甚是娇俏。
迟睿在抽烟,单手叉腰盯着她看,“什么?不做了?”
小丫头在迟家好多年了,说不做就不做了,什么态度!
珍珍点着头,手指抓着衣摆,“我想学珠宝鉴赏,董事长同意了,还说,把我送到法国学校去学习。”
法国一所著名的大学,珠宝鉴定专业每年sf都会赞助不少资金,所以从国内送人过去深造,学校是非常欢迎的,并且还会重点培养。
珍珍低着头。
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在大少爷面前,这件事就这么难以启齿。
迟睿皱着眉头,凝视她好一阵,抹了一把脸道,“去几年?”
珍珍抬头,和男人四目相对,“两年。两年之后回来,董事长就可以让我进公司啦。”
说起这件事,珍珍很开心的。
家里贫穷让她不得不辍学出来打工,好在遇到了迟家一家好人,薪水高,对她还像对待家里人。平时工作不算辛苦,才有时间买书学习报培训班,在迟莞的鼓励下,珍珍已经拿到了大学的毕业证。
卫邵华大概是觉得这姑娘勤奋好学,不想耽误了她,正好公司也需要一个信得过的珠宝鉴定师,就打定主意送珍珍出国。
“什么时候决定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迟睿坐在床边,拍了两下身侧的位置,示意珍珍坐。
珍珍胆小,哪有坐大少爷床的道理,迟睿横眉,“让你坐!”
珍珍被喝得赶紧坐下,腰板笔挺,双手放在腿上。
“之前你和姑爷,去南非出差了,就是那段时间,董事长联系好了那边的学校。也是今天早上通知我的。”
珍珍解释完,迟莞紧紧盯着她,“你很高兴吗?”
珍珍回看他,眨眨眼,“大少爷,我当然高兴啊。你看,我以后就是珠宝鉴定师了,再也不是小保姆了。”
迟睿冷嗤,“这是瞧不起小保姆了。”
“我哪有!”
珍珍抓狂,怎么跟这个人解释不清楚呢。
“行了,你也别解释了。瞧不起就是瞧不起。”
迟睿往后一倒,双手撑在床垫上,“哎呀哦,我们家的小保姆要去留学了,以后可没人能使唤了。”
珍珍听得眼眶一热,脑子也红烧了,突然,她问迟睿,“大少爷,你是不是舍不得我?”
迟睿整个人全身一僵,然后不咸不淡地看她,“我干嘛舍不得你,大不了再找个小保姆就行了。你能做的别人还不能做了?”
珍珍转头,悄悄擦掉眼泪。
是她想太多了,大少爷又帅又聪明,家境又好,外面追她的女孩子那么多,怎么会对她一个小保姆上心?
珍珍在心里狠抽自己耳光,简直是死不要脸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大少爷,水放好了,你快进去泡澡吧,我就先下楼了。”
“去吧。”
珍珍从房里出去,关门,小小的影子在迟睿眼前消失了。
迟睿在屋里站了一阵,唇角渐渐上扬。
那个傻瓜啊,要是他说舍不得,她是不是就不去法国了呢?
小姑娘年纪小,心思浅,想什么都显现在脸上了。
迟睿不着急,来日方长。眼下最要紧的,是sf的运作。
女孩去法国,也不过两年。两年时间很快的,很快两人就能再见面了。
到时候她不再是他的保姆,年轻貌美,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得上他这个大叔。
迟睿今年,三十有一了。
而珍珍,刚过了二十岁生日。